塔拉索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下巴差点直接砸到了地上。他瞪大眼睛望着罗科索夫斯基,深吸一口气,然后果断地回答道:“司令员同志,这事我们不能做。我绝对不会冲着自己的上级开枪的。”
“你是怎么回事,中校同志。你不知道上级的命令不能讨论只能执行吗?”罗科索夫斯基见塔拉索夫也不愿意执行自己的命令,立即把脸一板,严肃地说:“执行命令吧!”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命令塔拉索夫,但他还是站在原地没动。他摘下大檐帽,用衣袖擦了一下额头冒出的冷汗,说道:“司令员同志,这样的训练方式,别说没搞过,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我觉得太危险了,还是别试了吧。”
洛巴切夫思前想后,始终觉得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做法太冒险了,也劝说道:“司令员同志,我看还是算了吧,要是在射击时,新兵们因为害怕,站起来到处乱跑,那样可真的会出人命的。”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我有分寸,但首先我必须给这些女兵们做一个示范。”罗科索夫斯基说着走到机枪手面前,接过了他手里的大圆盘机枪,塞进了塔拉索夫的手里,吩咐道:“中校同志,我命令你亲自射击,只需要将这个弹夹里的子弹全部打完就可以了。”说完,他望了一眼战壕那边面露惧色的女兵们,然后便带着鲍里索娃朝远处的弹坑走去。
两人跳进弹坑后,罗科索夫斯基是仰面躺下,而鲍里索娃却是抱着头蹲在坑里。罗科索夫斯基看到她的这个姿势,笑着说:“鲍里索娃同志,在弹坑里可不能像您这样蹲着。因为人在蹲着的情况下,一受到什么惊吓,本能的反应就是直接站起来,那样您就有可能被飞过来的子弹命中。所以最好还是趴下或者像我这样躺下。”
鲍里索娃扭头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犹豫了片刻,还是挨着罗科索夫斯基仰面躺下了。罗科索夫斯基等鲍里索娃躺好以后,便冲着外面大声喊道:“喂,塔拉索夫中校,我们准备好了,你可以开枪了。”
罗科索夫斯基喊完以后,等了片刻,却没有听到枪响。在这种时候,他可不敢随便探头出去,免得塔拉索夫在这个时候扣动扳机,那样的话,他就是自寻死路了。他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提高嗓门继续喊道:“塔拉索夫中校,我命令你射击!”
早就做好了射击准备的塔拉索夫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喊声后,扭头望着旁边的洛巴切夫,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洛巴切夫此刻心里也格外矛盾,指战员不执行上级的命令,这是不允许的,但是真要冲着罗科索夫斯基藏身的地方开枪,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啦。
“军事委员同志,我该怎么办?”趴在机枪前的塔拉索夫见洛巴切夫一副神在在的样子,眼泪都快下来了,“听从司令员的命令,向他开枪吗?”
洛巴切夫听着远处罗科索夫斯基的喊声,只能今天如果不射击的话,司令员肯定不会从那个弹坑里出来,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冲着塔拉索夫点了点头,轻声地说道:“开枪吧,小心点,别误伤到了司令员。”
塔拉索夫答应了一声:“明白!”随后便扣动了扳机,随着清脆的枪响,一长串的子弹从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藏身的弹坑上空掠过。
仰面躺在弹坑里的鲍里索娃,听到自己从弹坑上空掠过的声音,惊叫一声,一把抓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右手,侧身扑进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怀里。
罗科索夫斯基用空着的左手揽住鲍里索娃的肩膀,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免得她因为惊慌而站起来。他盯着她头上的钢盔,轻声地问道:“鲍里索娃同志,您害怕吗?”
“没什么,司令员同志,我不怕!”鲍里索娃一边握着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一边就着他的衣服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第一次听到子弹从自己的头上飞过,我有点紧张。”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说:“子弹不会转弯,我们待在这里是非常安全的。”
而塔拉索夫打完第一个点射以后,就停了下来,紧张地望着远处的弹坑。而洛巴切夫站得位置看,看得很清楚,他侧着脸对塔拉索夫说:“中校同志,刚刚的子弹都是从弹坑上空掠过的,司令员他们应该没事,你继续射击吧。”
有了刚刚的经验,塔拉索夫便掌握到了射击技巧,他在扣动扳机时,微微地把枪口抬高了一点,这样一来,别说躲在坑里,就算站起身,也不见得会被打中。
当他一口气打完了弹夹里的子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站起身冲着弹坑那边喊道:“司令员同志,射击结束了,您出来吧!”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喊声,先站起身朝塔拉索夫和洛巴切夫挥了挥手,然后正准备从弹坑里出去时,却看到鲍里索娃还躺在坑里没动,便好奇地问:“鲍里索娃同志,您怎么了?”
鲍里索娃冲着罗科索夫斯基苦笑了一下,然后有点难为情地说:“司令员同志,您能拉我一把吗?我的脚发软,实在是站不起来了。”
“尊敬的女士,我非常乐意为您效劳!”罗科索夫斯基边用调侃的语气说着,边弯下腰,抓住了鲍里索娃的双手,将她拉了起来。
两人在返回的途中,罗科索夫斯基再次问起鲍里索娃的感受:“鲍里索娃同志,说说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