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幕,太玄门却是没了退路,只能全力以赴,有他们全力出手暴涨,林素音这一路上的安全系数无疑便增大了许多。
而且,人都是培养出来的,有一便有二,他要让太玄门渐渐习惯他明王府的规则。
处理好了此事,他低头,望了望自己披散的服侍,神色不由有了些许恍然。
眸光抬起,看向了隔壁,眼神深处,浮现几许复杂。
风吹来,微凉,渐刺骨。
他眸中有迷茫在闪!
曾几何时,他心性淡薄,于万事,他争而不强求。
然,如今,他思绪深沉,坐小间而算人心,棋步天下,
他也曾天心向善,他亦善,行慈悲医道,以圣手度人间。
然,如今手染鲜血不知几何,杀心愈盛,血气渐浓!
他坐了下来凝望朝阳,吹着冷风,在这宁静时,他也需回首片刻。
“身属道,法自然!”墨白嘴角轻念,眸光望向高空,渐渐分散嘴唇喃喃:“生而战乱,我不为圣谁为圣,我不为雄谁称雄?心不宁,何须淡薄?”
眸光渐渐凝聚,他心亦缓缓安宁。
然而,伸手拂过那被风吹乱,飘散背后的长发,眼底深处,却还是有着几分难以化解的情绪再缓缓沉淀。
纵有千般理由,昨晚之事,却终是背了德行!
没有去为自己开脱,他曾淡薄心性,但从来男儿,顶天立地,该承受的折磨,他不会逃避!
既已行错事,便不推脱。
将来若不得逍遥,他不怨苍天,不恨自己。
将来若遭天谴,他昂首从容便是。
面色平静下来,他束发穿衣,洗面净脸。
收拾齐整,他又来到书桌前,执笔,不知道写些什么。
最后,转身出门,再次来到这间门前。
门内无声无息,他微微闭目,随即睁眼,推开了房门。
窗关着,光线微暗。
那张床,有纱帐垂下,内里影像朦胧!
耳闻着那略沉的呼吸声,墨白来到桌边坐下,纱帐内的人便仿佛不知房内动静,不言不语。
墨白静坐片刻,最后却还是站起身来:“过了午后,便要出发了。这一路上,我派了一些人保护你,如果遇到危机,你以自身安全为重即可,万万不要因顾忌他们死伤而误了自身安危。”
“京城虽然比明珠会安全一些,但如今局势,哪里也不太平,我府中陆寻义现在留在京城,他可以信任,但还是那句话,切记一点,当危险时刻,必以保住自己为重,切勿多想其他。”
“你回京后,我不会阻止你与他人见面,不管是林氏还是上清山,都随你意,可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当你有危难之时,你切不可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他们身上,我写好了一封信,你带着到时交给母后。如果真的感觉到了危机,母后便是你唯一可信任的人,也是我唯一可以放心的人。”
“只要国朝还没亡,只要我还没死,在宫中母后身边,有她照拂,当无人敢明目张胆对付你!切记,我说的是母后,不是国朝,也不是父皇,或者其他宫中重臣。”
纱帐内始终无回声。
墨白终是站起了身来,微微沉默,起身来到窗前,欲将窗子打开。
“关上!”
然而,刚刚打开一点,纱帐内却终于有一道毫无生气的声音传来。
墨白手一僵,最终还是依她之言将窗子关好。
随即转身,从衣袖里掏出三个信封,缓缓走向床边。
当靠近,他却又止步,眸光抬起,似乎正在与纱帐内那双眸子对视。
良久,他将手中信封递进纱帐:“其中一封是给母后的信,一封是给你的!”
里面并无动静。
“最后还有一封,是一篇道家心法,我已查探过你的根基,你天资的确不错,所修之法亦是上乘,但却并非最适合你的,而且那梅云清自身修为便有限,她的资质不如你,也称不上名师,用她所修之经验来教你,只会误了你!”墨白平静道。
这一次纱帐内似乎有了动静。
墨白能感觉到里面那双眸光在盯着自己,意义难明。
“就算要找我报仇,你也应该活着,更应该苦练本事!”墨白眸光微垂。
果然,他的话音一落,手中三道信封已然被纱帐之内的人接过。
却并未有声传来。
墨白静默,随即转身,出门而去。
站在门口,他思索片刻,转身快步下楼。
不一会,他来到一间密室中。
房间中,有人
“六爷!”阿九手臂缠着纱布,想要起身行礼。
“躺好!”墨白神色威严,似乎每当来到阿九身边,他的神情都会如此。
他们两人也都早已习惯这主仆身份。
坐在床前,伸手为其拿脉,顷刻后放开,沉声道:“今日,我会送王妃回京,你也跟着她一块走!”
阿九豁然抬头,眼眶当即通红,嘴唇乱颤,神色肉眼可见的灰暗:“六爷,我,我,我……”
连续三个我之后,他却吐不出言语。
“有话就说!”墨白却神色威严,沉声道。
阿九低下了头,已是青年的他,这一刻忍不住泪水:“是,阿九听令,阿九一定好好侍奉娘娘!”
“哭什么?”墨白皱眉。
阿九连忙忍住泪眼,不敢抬头。
“让你回去是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