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这是什么,阿勒说不知道,东海说:“二黑,不是我说你,你记性可真差。”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接着说:“你大姨伯不就在登龙山上吃斋吗?山顶原先有两口缸,是尤斋公坐化的地方,后来文革时候,连石牌坊、经幢塔一起给红卫兵砸了。你忘了?”
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点头道:“我没忘。对对,记起来了,这个叫坐缸,是高僧坐化的地方,相当于棺材,经幢塔就相当于棺椁。”
东海赶紧朝坐缸拜了几拜,口里念念有词:“鬼佛子大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们出去吧,阿弥陀佛。”
我看他乱说话,心里着急,就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有你这样称呼高僧的吗,这是亵渎,人家听了整不死你狗曰的。他们不叫大人,叫法师、方丈、大师什么的,或者你直接喊和尚也行,千万别喊错了。”
东海摸摸屁股,瞪了我一眼:“他只剩一股执念,也能听懂?”
我没好气地说:“既然他听不懂,你神神叨叨什么,要不信就不信,要信就用心去感受修行之美。古人云,心不诚,人不正,必有祸殃。非祸殃及身,乃祸根自种也。”
我知道他最烦人讲这种话,就故意这样说给他听,显得高深。反正他也听不懂,我也似懂非懂,谁说的我都不知道。
“咯咯咯——”
我们正在说话,忽然从前面甬道里传来了鸡冠蛇的鸣叫声。东海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脸色煞白,我更是差点没尿了裤子。反而是阿勒连反应都不给一个,好像很淡定。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已经躲在我们身后,紧紧贴着,看来这丫头不是胆大,是也吓得不轻。
这里面也有鸡冠蛇?我们开始悄悄往后退,准备沿原路返回,可是刚走没几步,就发现回头路上的甬道里,居然也盘踞着一条七八米长的巨型鸡冠蛇,裂牙吐信,正冷冷地盯着我们看,头上的红冠鲜艳得像是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