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人上得高台来,人没见到一个,却见自己的营地开了锅般沸腾起来。悉揭摩气得大吼连连,上得容易下去难,十几丈高的石崖怎能轻易来去?
这一切全似与高旸李曰坤没有关系了。两人似爬虫般吊挂在粗索上荡风,还未弄清楚袭击自己的是人是妖是神仙。
红袍人气极败坏,打斗中击飞刘清的单刀,本是露脸的事情,悉揭摩这小子不长眼往飞刀上撞,却赖在本上人头上,好不气恼。追击刘清,本想一举成擒,挽回点脸面,两次失着,差点丧命,赤身luǒ_tǐ而回,羞杀人也。若不杀光这些可恶的汉人,本上人怎有颜面回去交差。
设想有灵鹫相助,神不知鬼不觉,从天而降,悉揭摩从地面助攻,本是手到擒来的易事,眼看又要春水一江流东去,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帮可恶的汉人,不知怎么竟就在本上人眼皮底下溜下崖底,搅乱我营地。再不杀杀他们的锐气,怎~~嘿,先抓住这两个倒霉的小子再说,否则连汤都没得喝了。
一扯绑缚在灵鹫颈项上的牵索,两头灵鹫扇动庞大的灵翅直撞向高旸与李曰坤,甫抵近处,两灵鹫仰首斜冲而起,红袍上人怒极,怎么这两头一向通灵听教的畜生也拿本上人开涮不成,再一扯牵索,从高李两人上方斜掠翻转,红袍上人如一风筝般滑翔空中,一人双鸟校准方向,再向高李二人冲击而来。
趁这短暂如无的瞬息,两人终看清了来者的面目,骇得两人差点松手抢下石崖。狰狞邪恶的两对鹫眼,宽大如帆的两对翅膀,正由小变大,刹那间充满了两人的眼球乃至整个灵魂。还有那袭印象深刻的红袍,无一不考验着师兄弟两人的神经。
生命本原的力量中充满了对抗,在意识完全封闭的状态下,本原的力量复活了。高旸与师兄李曰坤挥动着手中的宝剑,如风中的树叶般自然摆动,这种摆动看似全无章法,却是造化的无上法门,无迹无痕,无踪无易。循着这一无上法门的走向,逆天而行,处处受制。但红袍上人不是天地法则,所为自有其意志,故高旸与李曰坤的看似瞎猫碰死耗子的举动,实蕴含无尽玄妙于其中。两灵鹫处处受制,激发起了它们的凶性,不须红袍上人的指令,向高李两人发起了进攻。
红袍上人连施杀着,指风嗤嗤,点向高李两人的后背。无耐高李两人身处摇摆不定的粗索之上,定无所止,屡屡失去准绳,指风射到山岩上,噗噗噗,如水滴沙土溅起石粉无数。
红袍上人一再失着,心中只是想着如何挽回颜面,失去了一向平和的心境。殊不知牵引两灵鹫攻击高李二人,实则帮了两人的忙。两灵鹫飞舞中激起的巨大气流,加速了高李两人的晃动,红袍上人也处在高速运动的灵鹫的牵引下,两个高速运动的物体相遇的难度可想而知。
想通了此点,红袍上人大骂自己如驴子般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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