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尊’!阚殳赟!”‘浊尘真人’神情陡然变色。
“‘六神道枢’的人全在这儿了,很好。”驼背老者不答而答,自语一句似已吃定了众人。
‘浊尘真袱中取出两串铜钱,缓缓解开绳子,手一甩,两串铜钱立刻如鳞片一般相接咬合,连成一柄金钱剑。
“多好的绳线,扔了怪可惜的。”一位身穿黑白相间道袍的道人弯腰拾起地下的‘浊尘真人’丢掉的串铜钱的绳线迅速挽了起来,其余五人各占方位,一面辅助两人,一面防止红虫再次攻击,弟子重新结阵欲阻止红虫。同样的‘贪翅黑刑’同样的红色虫子,在阚殳赟和‘黑蚁’手中简直完全是不同的威力,方才只是第一轮的交手,‘贪翅’已然伤了己方一名执首级的高手,更有四五十名弟子死在其上,配合红虫威力之大骇人听闻。
天空被赤红色包围,喊杀声被嗡嗡之声遮盖,‘浊尘真人’铜钱剑一甩想要动手之际,蓦地觉得眼前景色影影绰绰真假难辨犹如进入了幻境一般,以他的修为竟也受到了影响,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师兄弟,只见‘右道人’等俱是眼神迷离,他心头大惊,已知原来在‘神赎教’背后一直策划一切的人一直是这个驼背老人,他功力运足,剑上金光大盛,他‘六神道枢’欲全力应这一战。
夜,总是很长,对于无眠的人来说夜带着几分苍凉,带着几分萧瑟,带着几分寂寞,更带着几分迷茫和恐惧。
夜,总是挥之不去的,无论你喜不喜欢。
腊月二十。
‘六神道枢’,‘八荒谷’,‘三官殿’三大势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开。
腊月二十三,小年。
天很冷,老人望着天,呆呆出神,最近他总是这样出神。
“爷爷,吃饭了,娘说今天是小年,她煮了面,还炸了一盘花生米。”小男孩跑过去拉起老人的手。
一家人默默吃饭,孩子时不时夹几颗花生到老人的碗里,花生米很少,只有一小盘,而且是一眼能数得出数来的一小盘,而这已是十分十分十分奢侈的东西了,这是今年他第一次吃这东西,在这年景,能吃得起这个的非富即贵。老人很爱吃,却笑着说不喜欢吃,将花生米又夹回到孩子碗里,孩子信以为真,颇有些扫兴地道“爷爷真奇怪,炸花生都不爱吃。”他嘴上嘟囔心里却乐开了花。
“干爹,您都把孩子惯坏了”女人埋怨道,虽是埋怨话中却透着高兴和感谢的意味。
老人笑了笑,向男人问道“这两天有没有消息,怎样了?”
“唉~~~~”男人长长叹了口气,放下了碗。
“面快坨了。”老人说道,然后男人端起了碗全家又开始吃饭,过小年,家里一共煮了两颗鸡蛋,小男孩吃一颗,老人吃一颗,男人和女人却是没有,老人没舍得吃,全都留给了小男孩。
四三三二年,乙亥年。
今年的腊月是大月,除夕是腊月三十。
清晨‘扬刀盟’总舵有一条纤弱的身影在打扫,张贴自己写的对联,之后便离开了,她去了一个只有三间房和三处鱼塘的地方,尽管这里的鱼塘里没有鱼,尽管这里的鱼塘里的水都少的可怜,她还是来了,一个人,她默默的打扫了三间房,她的肚子似乎有些微微隆起,做完这些她已有些疲累,她歇了会儿又一个人默默的张贴了对联,默默的做着年夜饭,然后她叫人来吃饭,尽管没有人应她,她还是叫了,并且如同有人一般又吃又喝又笑,还守了岁。
山风吹着,屋内油灯如豆,不远处是一座孤坟,那是曾经这里的主人的坟,她并不害怕,相反她很宁静,很恬淡,她早有了准备,早做了准备,她长相柔弱,内心却比男人更刚强,如今的她只有一个目标,只有一个目的。
“喵呜~~~~”一只黄色猫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抬起头朝着她叫了一声,她伸手摸了摸猫的脑袋,猫打着呼噜用脑袋在她手上来回蹭着。
这猫也老了,眼睛似乎也塌下来了,身上的毛也已没有了光泽就像小乳猫的毛那般炸炸着,却没有小乳猫那种奶里奶气的味道。
四三三二年,乙亥年。
今年的腊月是大月,除夕是腊月三十。
老人的家里也在张灯结彩过大年,虽然彩早在几年前就用完了,灯也好几个月没舍得点了,不过今天是过年,简单扎个红纸灯笼还是可以的。年夜饭很丰盛,有馄饨,虽然里面只有腌菜和土豆,有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