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兵事,楚汐向来不陌生,此刻略略一想,就已经明白,欧阳明月这是胆大包天,想一口气吃下这北祁的五十万大军。边想边与诸葛靖说道:“所以,他必定在撤退的沿途都布下了天罗地网。而北祁萧流年却以为是怕了他的五十万大军,所以,一路轻装追击……想必,北祁大营里,如今余粮已经不多了罢?”
“是的。”诸葛靖答道:“臣近几日发现,北祁大营的烟灶有所减少,大约减少了两成左右……”
“好!那就按武侯的计划行事,定让萧流年有来无回!”楚汐狠声道:“犯我南楚者,必诛!”
着银甲,纵战马,提□□。
在楚宁的身后,两千将士紧随着开门出城,张扬纵马而行,在距离北祁大军一箭之地前驻马,大声喝道:“楚怀瑾在此!谁敢来战?”
“楚怀瑾?曾经南楚的永辉公主?她不是早就已经被欧阳明月废了吗?怎么突然又跑出来了?”
正在中军观战台上的萧流年看到那白马银甲的女子,不禁一楞,随后向旁边的军师问道:“欧阳明月今天还没来?”
那军师年过不惑,留着一撮山羊胡,他想了想,道:“臣听说,这南楚公主在民间的声望极好,欧阳明月现已是瓮中之鳖,想必是找人来假扮的,希望借永辉公主的声望,替他凝聚一些战力,毕竟,城头上那些被他强征而来的老弱病残,对他的观感并不怎么好……”
“如此一来,我们该如何才好?”
“臣有一计。”
那山羊胡在萧流烟耳边说了几句话,引得萧流年眉开眼笑,传令唤来麾下诸将,道:“那在阵前叫阵的女子,正是南楚永辉公主楚怀瑾,孤要你们亲自将她活捉回来,做你们未来的王妃!”
底下诸将听到萧流年这突如其来的命令,不禁一头雾水,但又不敢多问,只得领命而去。
而萧流年身居观战台,望着不远处那纵马飞扬的银甲女子,笑得意气风发。虽然,他并没有亲眼见过这永辉公主是何模样,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永辉公主是众望所归的,既然欧阳明月能够利用她的民望,那么,他萧流年也能用,只要将这个女子捉回来,在自己更进一步,成为北祁王后,让她做一个头顶王妃之名的傀儡,将来这些臣服于他铁蹄之下的南楚之民,也必将有所顾念。
“北祁毕彦涛特来讨教永辉公主的高招!”
一身材魁梧的男子从北祁军中纵马而出,虽然威喝声不小,但他满脸都写满了不屑与不情愿,显然,他是看不起这盛名之下的南楚永辉公主的,身为女儿家,不好好的在家里相夫教子,跑来战场这样的地方做什么?可不情愿归不情愿,谁让他是前世子萧流烟的人,如今被派出来,他也不得不从。
想着这些,毕彦涛瞧准时机,借着双马错身而过的瞬间,一招劈下,却被楚汐横枪挡住,紧接着,楚汐□□斜挑,毕彦涛被这一□□中要害,落马后再也爬不起来。
这一幕落在对阵双方的眼眼,高居兴国城头的诸葛靖大喜,连连赞道:“殿下终于成长了!”
是的,殿下终于成长了,五年前的殿下有将才,能够着眼观天下的,还有些义气用事,会被情感所牵绊。那么,现在的殿下已经学会了冷静和果断,也学会了形不露色,这是一个掌权者,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
但对于北祁来说,这一幕落在萧流年的眼里,顿时失望致极,即而大怒,直骂废物,他没想到,自己寄望甚高的部下里面,竟然还有毕彦涛这种废物,竟连永辉公主的一招都走不过。
却不想,萧流年的军师只是拈须一笑,劝道:“殿下,这是好事啊。”
“何解?”萧流年收起怒气,向他的军师寻问。萧流年对这个军师是很服气的,他本人虽然颇有才情,但并不算优秀,如果不是他在几年前,因故救了这个军师一命,让他留下帮自己出谋划策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从北祁王那么多儿子间脱颖而出,更不可能走到如今执掌全国兵马的地位。
“殿下,这是个好机会。”山羊胡低声道:“殿下,这南楚眼看着就要落入您掌中,可殿下想过否,拿下南楚班师回朝后,将来的处境?”
“只要孤拿下南楚,回朝后,孤定是第一功臣,父王必然重赏重用孤……”萧流年并不傻,仔细的想了想,道:“难道军师预料,将会有什么变故不成?”
“殿下,且容臣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那军师的声音更低了:“我王可不是楚文弘那等无能之辈,现虽然有些年岁,但精神头极好,殿下大胜回朝,赏是会赏,用也是会用,但是,殿下可知,史上这样父子皆强的朝代,结局如何?”
“不是父杀子,就是子弑父……”萧流年顿时心惊肉跳,起身连连作揖道:“先生教我!请先生教我!”
“所以,殿下,我们从现在就要开始做准备。”山羊军师遥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城墙,低声道:“这五十大军,表面上说来是殿下统帅,但实际上,却是诸多部族之间凑合而来,真正的掌兵之权,却是在那些个将军,那些个部族首脑,而这些部族,又跟其他王子们的不清不楚,殿下不就趁今天,将他们收拾干净。让这五十万大军,真正的臣服于殿下权掌,到时回朝之后,谁还能与殿下抗衡?”
……
两人说罢,又点了诸将上前,连战了十三阵,而十三阵皆败于永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