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恬放下她的手,她的双眸炯炯如星,看着司恬,却不说话。难道和客婶一样是被人毒哑了?生的如此美貌却不会说话,正如白玉有瑕,让人心生遗憾,司恬情不自禁生了怜惜,摸了摸她的脸颊道:“没关系,苏姐一定会治好你的。”
“那可说不准。”苏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司恬回头,见苏姐托了一个小盘子走了进来,盘子里银光闪闪,是长短不一的银针,还有一杯水。
司恬道:“苏姐,她是不是被人毒哑了?”
苏姐摇头,带着调侃和戏谑笑道:“真得感谢辣手西施,眼下,可真是难得清静啊。”
床上的美人好象有些不悦,对她眨了眨眼。苏姐看着她,笑的妩媚又慧黠。
司恬不解地看着苏姐,也不知道这床上的美人和她有什么关系,苏姐不慌不忙地在她发间扎下银针,细细捻动了一会,拔了出来,又在她的嘴里放了一颗药丸,扶起她,灌了一口水。
司恬在她被扶起的刹那,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的肩膀很宽,身架倒比苏姐还大。坐起来之后,长发一垂,倒有些英气。
她突然咳嗽了一声,笑了起来:“我终于能说话了。”
司恬惊住了,竟是男子的声音!接下来更惊异的事发生了,美人抬手一指她,对苏姐笑道:“她,刚才我了,摸了我半晌。”
这是什么话!司恬面红耳赤的跳起来:“我没有,我以为他是女人,我就,就摸了一下他的手腕号脉而已。”
他嘿嘿一笑:“我的脸,你没摸么?”
司恬无地自容,想要钻到地下。
苏姐一副袖手看好戏,兼公正公允的模样,正色道:“既然她了你,那你去她,不就扯平了?”
“正是,我怎么没想到呢!”他笑着就要下床,作势扑过来。
司恬见势不妙,拔腿就逃,这都是什么人哪!
当晚,司恬才知道,原来那位美人,就是她的二师兄,谢聪。
果然是祸国殃民,需“敬”而远之。
晚饭设在修庐,十分的丰盛隆重,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算是都聚齐了,济济一堂十分热闹,齐扬
本是活泼的性子,但谢聪一出场,他便显得是那样的文静秀气。
席间的谢聪顾盼生辉,妙语如珠,左右逢缘。看着司恬的时候总是暧昧的笑一笑,笑的司恬脸上发烧,汗颜不已。做梦也想不到,她居然也有男人的一天。
邵培今日神色和煦许多,眉目间也带了欢欣的影子。在一众青葱年少的意气里,他的成熟显得卓然不群,有着淡然而超脱的一份沉稳和儒雅,如风骨秀竹。他斟满酒杯对众人道:“今日难得七势门的几位弟子都聚齐了,希望大家齐心协力,日后做一番匡世济民的大事。”杯中美酒,庭上明烛,让他的笑容带了些温暖的烟火气。
几位少年站起身来举杯共饮。觥筹交错间弥漫着昂扬的英豪之气,眉宇飞扬的青春年少,挺拔傲气的俊朗面容,令人倾慕心动。
席间,只有司恬和林西燕面带疑色,喝过杯中之酒,却并不太清楚邵培话中的含义。在这一刻,司恬有种感觉,朱雀虽然和青龙白虎玄武齐名并列,但并不是他们中的一员,邵培显然对那几位师兄格外的青睐和亲近,而朱雀仿佛只是局外人,虚虚挂着七势门弟子的头衔而已。她看着邵培的从容浅笑,心里莫名有些怅然的失落。
酒终人散,大家各自回到住处。因谢聪回来,苏姐搬出白虎院,住到了朱雀院。
司恬略喝了几杯酒,头有些晕,眼皮也很沉,可是她却强撑着摸到青龙院。她想尽快还了商雨的三两银子。俗话说无债一身轻,欠人银子不舒服,可是,银子还不出去也是件不舒服的事。
她叩了两声门,扶着门框等着债主来开门。
门“咯吱”一声开了,清辉如水斜照庭院,院门上一盏桔色的灯笼,拉长了商雨的身影。夜色温柔,人也格外的挺秀温雅,便是他的声音,也被月色氤氲出一股温存的气息:“怎么还不去睡?”
司恬朗声道:“还你的钱。”说着把三两银子往他怀里一塞,因为被他欺负,误解了许久,心里是赌了气的,所以借酒壮胆,动作也豪爽的很,三两银子足足带着一挥千金的气势砸将过去。
商雨愣了一下,蹙着眉头并没接银子,于是那银子就掉到了地上。
司恬赶紧蹲下身子去捡,头一低,一阵眩晕袭来,身子就往前扑了去。
眼看就要扑到地上,他一把将她抄在胳臂里,虚虚地扶着她,想要放开似又犹豫了一下,没放。
司恬站稳了身子,只听他不咸不淡地说道:“果然是见钱就扑。”
这是什么话!她气的脑门发热,身子一扭,将他的胳膊打开,低腰去捡银子。
这一下,真的“扑”了!额头撞到了一两银子上,磕的生疼。
他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拽起来,看着她捂着额头抽气,居然笑起来!她这个样子,他好气又好笑,他其实最讨厌贪财的人了,不过她是个例外,可是喝了酒站都站不稳,还惦记着钱,让他怎么说她才好呢?
他的笑放她眼里,此刻就是一个词“幸灾乐祸”。她又羞又窘,转身就走。反正银子已经还你了,你自己去捡吧。
不料,他扯着她的胳膊将她往回一带,将她扯到灯笼下,拉下她的手指,打量着她的额头,赞叹不已:“被银子磕出一个包的人,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