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军,还有多长时间便可攻入此地?!”
帅帐当中,人去帐空。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四人,看着空荡荡的大帐,心中蓦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
而此时,就在吕布军一轮冲锋当中,四人的七万余部下,汇入这个大营当中的,竟然已不足五万!更严重的是,吕布军在经过了那一阵冲锋,仍旧死死咬着他们的部下,紧追不舍!!
四人均知,此时,要么战,要么死,根本不会再有投降诏安的选择。可想到将他们陷入这个毫无回头之地的人,李傕、郭汜、樊稠和张济,觉得他们四人就像是一只只会吃和等着被宰杀的猪!!
“狗日的马超!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郭汜蓦然挥刀咆哮,听着帐外并州狼骑的喊杀声,几乎就快要疯掉了。
“休得如此!!”樊稠愤然大骂,随后,才看向李傕、张济两人,开口道:“看,帅案上有封信.......”
李傕闻言,一把将信抓在了手中,猛然看了两眼之后,那原本气得通红暴躁的大脸上,竟一下闪现出了疑惑的情绪。樊稠、张济两人伸眼一看,只见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某等已入新丰,速来。
“李头儿,上面写了什么?”郭汜不识字,但看三人均是一幅疑惑不解的神情,不禁开口问道。
“主公让我们即刻赶到新丰.......”张济看李傕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开口答道。
“别再说什么主公不主公的!!”郭汜闻言就炸了,扯着嗓子喊道:“马超那狗贼,见死不救!吕布全军出击之时,不但不起兵相救,反而将营中所有兵马全都撤走........这他娘的不是让我们送死吗?!”
“放肆!”樊稠听郭汜又开始犯浑,在大军压境之时,也被激起了火气,开口驳道:“主公用兵入神,此次留下手书,某等听令便是!”
郭汜见樊稠又一次开始顶撞自己,直欲动武,而可怜的张济,急忙拦住,看向李傕道:“李头儿,我们四人当中,就属你一向有远见。此身死攸关之际,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张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毫无疑问的是,他是想借李傕的嘴,来让郭汜速速同他们一起,赶去新丰。毕竟,他的侄子张绣,还跟着马超。可李傕皱眉半天之后,才开口道:“不,谁能保证,这封信,就是马超留下来的呢?.......”
假如马超、贾诩、郭嘉.......不,可以说,任何一个有脑子的将领在此,听到李傕的话后,定然会抽李傕一大嘴巴:帅帐当中,空无一人,且樽酒尚温,显然是马超刚刚离去,留字与四人。若是吕布奸细所为........好吧,假如奸细都能混到帅帐当中,何不直接刺杀这四人更直接?
然而,李傕就是有这等本事儿,看到三人有些不信自己,便又开口说道:“且不说这手书是真是假,就说某等四人,屈从于马超手下,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形势恶劣,某等自救方是上策.......”
三人其实也是一时被吕布吓破了胆,猛然被李傕一说,有些疑神疑鬼起来。但不管怎么说,这三人都是还有一些智商的。尤其是张济,还担心着张绣的安危。由此,他在思虑通了李傕那番狗屁不通的话后,开口说道:“李头儿,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都已经被吕布打得屁滚尿流了,还想自救?主公留字在此,某等遵从便是,你怎么........”
“放屁!”郭汜此时混脾气又被激起来了,扯着自己胳膊上的刀伤口向张济吼道:“老子就是听了狗屁马超的命令,才会让人给砍了这一刀!要走你们走,老子要在这里,跟吕布一决雌雄!!”
“蠢货!”樊稠实在受够了郭汜,拔刀怒喝道:“郭多,你每次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每次都让老子给你擦屁股!!今天,你要是不跟老子走,老子就先砍了你!!”
“你敢!!”郭汜岂是能被樊稠吓着的?反而见樊稠此时发起了火,他更跃跃欲试道:“反了你不成,老子现在就要看看,你到底敢不敢砍老子!你砍,砍,砍这里.......”
“够了!!”李傕看着郭汜那一幅盗马无赖,伸着脖子让樊稠砍的样子,不禁大怒道:“去新丰,不见得能活;留下来,打一仗,不见得我们便不能凭借这大营的防御,击退吕布!反正我打算在这里反击一次,若是败了,那自然再撤走不迟!!”
郭汜、樊稠、张济三人闻言,突然觉得李傕说得也有理。同时,更为了尽快了却这场争斗,竟然纷纷点头同意了李傕的建议。四人齐步走出大帐,指挥部下,摆出一副决生死的模样,意图做一次困兽之斗。
然而,大军新败,又失了主将,更见并州狼骑气势滔天,有进无退的样子。他们四人的部下早就成了惊弓之鸟,纵然由四人大声呵斥,也只是勉勉强强借助鹿角拒马等简易防御设施,组成了一个松散的防御阵型。
可此时的并州狼骑,在剿杀完那些还未逃入大营当中的凉州兵后,却突然在一时间都收住了马蹄,停滞不前。而此时天色已晚,大营和并州军都已经点燃了火把,亮耀如白昼。
“怎么回事儿?吕布在搞什么鬼?”郭汜凑到李傕身边,气愤又羞恼问道。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想必吕布此举,是想静待时机,寻到某等的破绽,一击击破!”李傕刚开始说得还不太肯定,而说道最后,竟连他自己也信了,超身后大声吼道:“传令下去,严防死守,并州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