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纯洁,正常,人之本性。”
她顿了顿,想到了什么。在他耳边低语“无罪”两字。
千歌呼吸急促,看着远处缩景瞳麻木的背影,心里的五味瓶不仅被打翻在地,还溅上一股浓浓的香水味。似乎黏人是流灯从小的本事,不曾想这种发生在父母身上的事情如今由自己体会时,倒成了一种累赘。
“呐,那只小泰迪熊,有过家吗?”
她话锋一转,削得男孩心惊胆战。
“为什么问这个?”
女孩听完,离开了他的肩膀,长发落回水中。
涟漪依旧。
“有的。”
缩景瞳隔着雾气,低声道。
“现在有了。”
他加大了声音。雾气对面,一阵沉默,他觉得有些不太舒服。那些锁眼,铁链,血色的棉花,都不是它的过错。有人拥有过它,给了它无限的生命,与意义。
甚至历史。
付出的越多,伤的也就越深。
伤口的厚度与心情的丰富程度呈正比呢。
这些被剥夺了生命的被造物,何罪之有?若说自己的过去是泰迪熊的前半生,那么现在的自己之所以没有失去“自己”,是因为遇到了露儿吧?人们总喜欢说命运无常,有如儿戏,看来这句话用在自己身上是没有任何过错的。
对面的人儿走出温泉池,将浴巾披在身上。千歌回头瞬间,猛觉她像极了刚下榻旅馆时的女服务员,只不过此时更像朵彩色百合,而不是白色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