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九看着容渊止那痛苦挣扎的模样,心痛到无以复加。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渊止……”沈初九往前走了一步。
却听到容渊止立刻制止:“别过来!别过来!”
脑海中有一个疯狂的念头。
那便是杀了这个女人。
只要杀了这个女人,所有的事情便都可以了结!
可是……可是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
容渊止挣扎着,一步一步的退后,远离了沈初九:“滚!离开这里,不要再靠近我!”
说完,容渊止转身,踉跄着奔向了远方。
沈初九便就那般静静的看着。
失魂落魄的样子,加上那被容渊止一把撕碎的衣衫,看起来狼狈不堪。
她知道,容渊止现在很危险。
他在疯狂的边缘挣扎着,几乎是下意识的,沈初九往前追了两步。
可是容渊止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只有地上那沾了土的簪子和香囊,静静的躺在一起。
沈初九弯身,将两样东西捧起来,放在心口处。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些。
她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轻声呢喃:“蓝月到底……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片刻之后,她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个瓷瓶吸引了过去。
那瓷瓶容渊止挣扎间,摔在地上的。
瓷瓶已经碎裂,露出了里面漆黑的药丸。
沈初九走上前去,捡起一颗药丸,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
这东西带着异香,只是闻了一下,便让人觉得恍惚。
便是……吃了这个东西,才会让容渊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疯狂的杀意在心底蔓延着,她要离开。
离开这里,回北岳去!
蓝月……侗族……慕修寒!
这些罪魁祸首,一个……一个都不能放过!
沈初九当即转身离开!
只要顺着这条河,走上一里路,就能到北岳的地盘!
而一路走来,她发现周围竟然没有侗族人的身影。
直到看见了北岳的士-兵,看到了枫璇和落羽焦急的朝着自己奔跑了过来。
“小姐!”枫璇的眼眶红的要死,在未看到沈初九的时候,她的心一直悬在半空。
而看到沈初九的时候,她的心又疼到无以复加。
小姐现在这样子,是……是主子做的吗……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朝雨呢?”在看到落羽和枫璇没事,沈初九也放了心。
“朝雨已经被我们送回去了。”枫璇过去扶稳了她:“方才南岳那边来信,说小姐你会从这儿过来。所以我们便在这儿等着。”
南岳……慕修寒。
沈初九眉头微微一皱。
她不想欠慕修寒任何人情!
落羽走到沈初九的面前,只看了一眼她那破碎的衣衫,和脖子上通红的印记,当即怒了!
长刀抽出,落羽便要朝着侗族走去!
“这容渊止是不是疯了!哪只手伤的你?!老娘特么剁了他的手去!”
沈初九拦住了落羽:“这不是他的本意。”
“还说不是!”落羽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沈初九:“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过一个男人而已!敢伤你,杀了他都不过!老娘特么今天回去便给你张罗婚事!我北岳将士,不乏勇猛之辈!不信还比不过他容渊止了!”
“你听我解释!”沈初九伸手,将方才捡到的药丸呈在了落羽的面前:“这个东西,应该与殿下失忆有关。方才我与殿下接近,闻到他的身上便有这药丸的味道。只是……这东西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回去得好好研究一下。”
说不定……这便是突破口!
落羽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只是看沈初九一副认真模样,却也将话给咽了回去。
原是情字最伤人,这两个人……能不能有个好点的时候?
想了半天,落羽才亲自将黑马牵了过来:“上马,回北岳!”
——
沈初九这边的形势不太乐观,但天启这边,却是在计划之中。
徐嫣在收到消息之后,便带着沈梦瑶的腰牌,出了皇宫。
因为之前有温不语的打点,守城的士-兵也并没有拦着她。
一路朝南走,直到一间不起眼的杂货铺门口才停了下来。
咚咚咚。
徐嫣抬手扣门。
“打烊了,请回。”
“老板,买布。”
“什么布?”
“三尺长的碎花布。”
“做什么?”
“做嫁衣。”
吱丫一声,门开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人从里面探出头来。
上下打量了一眼徐嫣之后,这才赶忙让路:“原是徐掌事,请。”
徐嫣进了门,便看到里面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人。
这些人一个个都处于飘飘欲仙的状态,看到有人进来,也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中的贪婪,看的徐嫣有些恶心的不自在,开门的人立刻说道:“他们刚进入神游仙境的状态,还望徐掌事莫怪。”
“嗯。”徐嫣端着一副架子,睨了那人一眼:“不是说教母派人过来了吗?人呢?”
“在里面,徐掌事,请。”
那人说着,往前走了两步,掀开了门帘。
徐嫣点了点头,缓步走进了屋子。
这屋子里的光线并不是很好,徐嫣依稀能看到一个人影,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站住!”徐嫣的心里察觉有些不对,当即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