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的那个男孩叫夏宇,小名宇宇,十六岁,这个孩子就是夏伟最小的弟弟。
稍微矮一点的是个细高个,一头的长发,真名叫郑小毛,因为在家排行老三,绰号“长毛三”,十七岁,辍学。
和长毛三郑小毛个头差不多、胖乎乎的孩子叫单友高,比夏宇大一岁,同班同学。
长毛三郑小毛一看就像个混混,手臂上有一长串圆圆的香烟烫的伤疤以外,而且还有一朵瓶盖般大小的梅花文身,玩世不恭的脸上依然遮挡不住那青涩。
其他两个孩子还好,也许是刚刚从拘留所出来,眼神躲闪,暂时看不出明显的恶象。
“王校长,给你添麻烦了,这三个孩子平时表现还是不错,就是为人处事有些冲动。”夏伟一脸谄媚的笑,他的身后,站着另外两个家长和一个女孩。一个是长毛三的母亲,一个是单友高的父亲,那女孩是随长毛三郑小毛的母亲来的,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长毛三的母亲一看就没有什么文化,她还是在一边帮腔:“王校长,我家这孩子比较倔,除了爱打架,爱给人帮忙,我真的没有看出他有什么恶习。”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包,里面卷着的一摞人民币。“王校长,我家这孩子虽然已经退学,但我还是想让他继续读书,有人管着他,我才放心。”
“请问你在哪工作?”王耕校长问。
长毛三郑小毛的乡亲指指夏伟说:“我在夏总那里做保洁。”
“哦。”王耕校长明白了,他指指那女孩,“这位是他妹妹吗?”
“不不,她是我儿子的女朋友。”
王耕校长吃了一惊,看着面前这眉清目秀的女孩不过就是一个中学生,她和长毛三郑小毛竟然谈恋爱?这种母亲当的就让人无语。
他转脸又看看单友高的父亲,职业不用问了,与蜡笔小新徐新的父亲一样,穿着环卫工人的服装。他问道:“你的孩子怎么回事?”
单友高的父亲比较木讷,“我们两口子都做保洁,他妈妈在菜场,我在中心广场,平时顾不上对他的管教,这个败家子不学好,一点也不让我们两口子省心,天天打架不好好学习,要把我两口子气死他才高兴。”
王耕点点头,单友高倒是一个原生家庭,可是由于职业的关系,早出晚归,给予孩子的引导与帮助太少。
“如果你们三位学生家长愿意把孩子送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愿意接受,需要你们在这份协议上签个字,交纳一定的生活费用和学杂费就可以了。”
“啊,还要签协议啊!”三个家长一齐叫起来。
“是的,对孩子的教育与安全,我们需要家庭与学校保持高度的一致,需要你们的配合。如果连基本的配合都不愿意,这孩子我们不能接收。”
“愿意,我们愿意出钱。”夏伟和长毛三郑小毛的母亲连忙表态,而单友高的父亲一直沉默不语。
“这不仅是钱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家长的配合,包括孩子节假日回家后的管理与教育,包括不能让他们接触网吧,不能接触生活上的不良习惯,如抽烟、酗酒、赌博、sè_qíng、迷信等等。”王耕校长补充。
“这,这……”首先是长毛三郑小毛的母亲面露难色,“我家儿子已经有烟瘾了怎么办?”
“阿姨,他可以戒!”一直站在长毛三郑小毛母亲身边的那女孩突然张口说话,倒是把王耕校长吓了一跳。看得出来,她非常支持长毛三郑小毛复学。
“那就签吧!”夏伟带头拿起笔,开始签起来。
那边王耕校长的手机响了,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