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帝王之心?”祝春生傻小子般,看着地上无数的像土拨鼠一样挖着沙陀国国人,被人嫌弃的挤来推去,再无一声立足之地,只能御剑飞到莫语之身边跟他聊天。
“宁可我负天下,不可天下负我!”
“那如果不是小师妹一定要修复他父亲的身体,让心鼎归位,那就真的是生灵涂炭,我们即便杀顾倾城,也等于害了西域的百姓。”
“所以,魔心不可测。”
莫语之转头看看身后还在救人的陆天齐,盯着眼前的持法长老道:“妙含烟用她父亲的身体解了这魔域城地宫的冰封水道,你不会再担心她会对天庭有威胁了吧。”
“她就是活下来,也要消了她此生的记忆。”持法长老道。
“好,我替他们答应下来,只要她活下来,一定不会记得今日之事。”莫语之痛快的答道。
“莫语之,此女已身中妖皇中下的冰毒,今日之后体毒已除,可入脑之毒只能随着她的记忆一齐消除。所以将来只要回复记忆,她的冰毒会比之前要痛苦万倍。”持法长老道。
“你如何而知?”莫语之以为这件事只有陆天齐知道,就是妙含烟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如没有妖毒附体,她不可能禁得住驭天剑的这般凌迟。”
莫语之心中的疑惑在这一刻全解了,陆天齐早知她中了妖毒,所以驭天剑刮去她肉身,就是在清除妖毒,这种解毒之法让身为男儿的他听着都心寒,何况是一个女孩子要亲手去做。
陆天齐带着妙含烟来魔域城,他的真正目的不仅要铲除魔界的魔君,还要确认她的身世。这一路来妙含烟所见之事全是顾倾城为非做歹,让她迅速的了解了自已生父的为人,所以大战之时,妙含烟才会不顾亲情一直帮助陆天齐。
这次若是妙含烟倒向了顾倾城,以她天生神器,又能复活万灵的魔力不论是身为六界领袖的仙尊,还是天庭都会遇到有所未有的麻烦。而她以死替父赎罪,不但没有死,而且证明自已必非入魔不可活。
陆天齐收了心神真气,慢慢的从妙含烟身边站起来,他身体的痛早已经微不足道了,只是一直在刻意忽略的心痛之感,就像是数只小蚁在啃咬着自已的心窍缺失之处,手触不到,感觉却真实而带着极致的震撼。
他的手指尖还在抖,那是轻抚了她带血的嘴角的后果,伤在她的身体,痛却在他的心尖。
“仙尊,天庭选你当六界之首,的确没有选错。”持法长老看着地上已经挖出的半融冰块,与解救出来的数十万囚徒,他很满意这次陆天齐的处置,虽然有一点点小不愉快,但是比起解救了这么多的人而言,那些事都不是事了。
陆天齐的目的全部达到了,可未见他有任何一丝的喜色,脸上薄薄的一层忧伤再也掩饰不住,如朦朦胧胧的月色隐在他的眉间中,叹息中,甚至于背影之中。
“陆天齐,妖毒入脑,她体肤之毒已清又有何用?”莫语之问道。
陆天齐咬牙道:“那就让她永远忘记前世今生。”
“这对她未偿不是一件好事。”莫语之说完,想去抱妙含烟,手已经伸去了她的身体下,但被陆天齐给叫住了。
“我还有一件事未做,你不要碰她。”陆天齐飞身抱起妙含烟,向天庭飞去。
血衣如虹的仙尊,怀抱着红绫束包裹的小小身体,除了彼此能明白各自的彻骨之痛,这世上哪还会有人能体会。
这一次西域除魔的经历,这一夜他们的伤,还有那么一刻的万念俱灰让他们都觉得生不如死,人命在乱世中如飘萍无处扎根。
莫语之在后面直追而去,可陆天齐走得一下子没影了,他将面纱向脸上一蒙道:“天帝的尊贤湖我路熟呀,我给你带路。”
他还在后面叫着,一条灰黑的身影和那只叫“小猫咪”灵虎早就一齐跟在陆天齐的后面直奔天庭而去。
地底下不断刨出冰块,很快沙陀国的国人就分工合作,将冰块沿着地下运走,而兰君身为圣女,就要负责安排国人将每一除冰封的水源地全数打开,让囚在这里的人可以得到水源,回归家园。
一路如风,云浮于眼,只见一片无垠的静湖,湖中心一个精巧的九棱四方天瑶亭,这亭子只有出太阳时会立于湖面中心,平时就隐在湖底下。那亭子远看如一朵九色盛放的莲花,多色多彩,近看就是一座色彩极柔的水中小筑。
要去这亭子没有路可以走,只能从天下掉下去。
陆天齐最快到了那里,他默念清衣咒,将自已的身上打理干净,抱着奄奄一息的妙含烟坐在了亭子的石凳之上。
对面的男子一身繁复祥云盘龙绣锦袍,前襟,袖口无一不是仙女织绣而成,他一身帝服便装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
那男子只盯着一掬尊贤湖的玉水做的棋盘琢磨着下一步棋如何走,半天也没有抬头看陆天齐一眼。
直到边上一个身披蓝天纱一样的妙龄女子恭恭敬敬的奉了一杯茶给陆天齐,低首道:“仙尊,路途遥远,辛苦了。”
陆天齐抬眼才注意到,这女子竟是太极殿外自毁仙身修复双手的仙女姐姐,他接过茶,轻道:“蓝精王子呢?”
“在湖里找吃的。”仙女姐姐一指湖里,水面清如明镜,哪里有鱼呢?
“咳,仙尊,你说这棋子要是不听话,是弃之,还是换之。”天帝看着在水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