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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日后真有什么事,丫头,你不用管我,也不用担心我,我自己会有办法的。”
……
“丫头……吓坏了吧,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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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我一定会让你再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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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我认得你……我怎么会不认得你……”
……
“丫头……你哭的我都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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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愿望……帮我照顾好丫头……”
……
“动手吧……我快要压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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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梦,三生渺渺,因缘无踪。虽堪恋,何必重逢。息壤生生,谁当逝水,东流无终……”
秦流苏轻轻唱道,chan绵忧伤的调子散在风里,兜兜转转,却是怎么都不肯消失。
“……虽堪恋,何必重逢。息壤生生,谁当逝水,东流无终……”
“谁当逝水,东流无终……”
唱罢,她轻轻一笑,像是怕惊到什么般轻声道:“小白,你看,我总是唱不好这首歌儿。但是它是你教给我的第一首歌,我练了很久,现在才唱给你听,你听听看,是不是没那么差了?”
我看了很是不忍心,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公子,只见他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收回目光,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流苏的肩以示安慰。
没想到她却反手握住我准备收回的手,我吃了一惊,却只是听见她轻轻地道:“你说……他疼吗?”
我愣了一愣,呆呆地看着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魂飞魄散的痛苦肯定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疼也是一定的,但是这个回答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若是说出来,对于秦流苏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虽然,这个问题是她先问出来的。
似是也没想让我回答,见我沉默后她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继续轻声道:“我猜他肯定很疼。但是他忍着,怕我担心,一直忍着……”
我看着她默了默,还是开口道:“你……”
但是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一闪,一声闷哼过后,再定眼看时,秦流苏已经躺在公子的怀里。
我吓了一跳,抬头震惊地看向一脸淡定的公子,道:“公子,你干什么?”
公子朝怀中昏过去的秦流苏扬了扬下巴:“喏,你没看到吗?我把她打晕了。”
我有些无语:“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你把她打晕干什么?”
“打晕了好办事。”公子这样说。
然而还没等我问“好办什么事”,就只见公子抬手指向她的眉心,淡淡青芒萦绕而上,接着,一缕淡淡的白色气泽被公子缓缓从她眉心抽了出来。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公子?!你……”
公子应了一声,打断我的话,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你要说的我都知道。我答应过白倾寒照顾好她,虽然我亲自来是不可能的,但是却能让她日后的生活能好过些……”
“可是即便是这样,难道你就能随便抽掉她的记忆吗?”我急急地道,“公子,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偏执了?”
“那还能怎样?”公子转过头直直地看着我,墨色的眸子里一片幽深,“小谣儿,如果不这么做,你告诉我,还能怎样?”
“你先把她送回去,再依言治好她的眼睛,然后日子一到,她就会顾行风……再然后……”
我说到这儿忽然愣住,公子依旧看着我,紧接着问了一句:“再然后呢?”
我看着他,嗫嚅着开口:“再然后……再然后……”我不禁将头低了低,看着公子怀里双眼紧闭的秦流苏,不禁有些无力。
是啊,再然后呢?
如果她嫁给顾行风,心中却还惦记着早已经魂飞魄散的白倾寒,想着他是为了治好她的眼睛才被北沧有机可乘,才会后来堕入魔道,才会被公子的碎魂锁生生绞碎魂魄。她会伤心,会自责,会认为是她毁了白倾寒,会认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过错。
这样,她该怎么好好地活下去?
我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却又没有办法:“公子,是我错了……你说的是对的……抽掉她关于白倾寒的记忆,也许是对的,可是……”
可是这样太过残忍了,不是吗?
明明他们两个那么有缘分,可以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可以把酒言欢,笑看山河;可以在这短短的一生里,将对方视为自己的所有,倾尽全力去对对方好,将对方深深烙在自己的心里,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
即便白倾寒是妖,为世人所不容,可是就像秦流苏说的,他们可以丢掉一切,一起离开这里,然后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隐居。那里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妖,也不会有人会把他们分开,他们可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可是偏偏,命运偏偏,将两人硬生生地拆散。他们两个,一个失了双眼,一个断了轮回,最后,连唯一的记忆也要被抽掉,这样对她来说,太过残忍了,不是吗?
公子将那一团白色气泽从秦流苏眉心完完整整地抽出来,看着它在指尖缠绕着,似是在跟我说,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不是每一个美好的开始,就会有一个美好的结果。这样的命运,连神都不可以幸免,又何况是这十仗软红中,活的最为辛苦的人呢……”
言罢,他指尖微微用力,一阵青芒闪过,白色的气泽顿时碎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