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那个女夫子,真的是一个月前才来的吗?”孟玄喆凝眉问道,俊朗的面庞如同精美的雕塑的一般。
“是的。老儿也不知她从何处来。但是她有官家颁发的身份印信,既然她愿意来我们这个小地方来教书,老儿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所以当时立刻就允许了。没想到她教的还真不赖。”老里长说起这件事来就很高兴,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呵呵笑了起来。
村子里没有什么能读书写字的人,这姑娘的到来简直就像天上掉馅饼一般。虽然知道她早晚会走,但是能有人教孩子们一些东西,总归是好的。他甚至最近还琢磨着给这姑娘找个好婆家,让她安身在这里算了。可是看到眼前的青年,他默默地把这个想法咽回到了肚子里。
“她叫青柠?”孟玄喆继续问道。
“是的,叫徐青柠,蜀都人氏。老儿看着像是哪个有头有脸的家族里出来的姑娘。只是不知为何来到了这里。”
“她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吗?”
“不是。是有两个侍卫一直护她的。她讲课的时候,那两个护卫就守在门外。他们武艺很高强,村子里有不长眼的无赖冒犯过他们,一顿就被揍的再也不敢胡来了。”老里长说起这个就来气。那些混货也太不长眼了,咋不想想把人家姑娘吓跑了村里的娃儿们咋办?自己也不可能成天只盯着这一件事,别的事不做了。还好那姑娘也没跟他们一般见识。
“哦!好,我知道了。”孟玄喆点了点头,示意里长可以退下了。
老里长看到大人物就紧张,看到自己可以走了,赶紧就告辞离开。想想自己之前的想法还真是搞笑。人家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就算跟家人走散了,如今孑身一人,人家也还是女夫子呢!岂是自己村子里的这些乡里巴人有一资格肖想的?看看这不就有大人物打听她了吗?
留在原地的孟玄喆想到自己初次见她的情景,自己当时无意间窥见了她沐浴的场景,但是除了自己外也没有人知道。只要自己不说出去,也不会坏了她的名节,自己实在是不必要记挂在心里这么久的。只是他真的时常想起她。刚才贸然看到她再在给那些孩子们授课的情景,又完全是另外一种气质。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又被狠狠地攫住了。他突然觉得,就算父王真的要把王位传给他的幼弟,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了。只要自己余下的人生有她陪在身边就可以了。
孟玄喆的两个随从看到自己的主子面色来回变幻,也都不敢说话。孟玄喆整理了一下心情,在矮墙外就静静地站着。等到听到里面授课完毕,孩子们回家了,他才信步踱了进去。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这段话姑娘刚才给孩子们讲解得太美好了,连我都心生向往呢!”
青柠看到有一个人信步走了进来,手下的两个侍卫欲要拦人,被她挥手制止了。
“公子刚才听到了我讲课?”
青柠抬转杏眸,定定地瞅着眼前的男子。虽然对方身上表面没有带什么可以印证身份的物事,可是从对方周身的气派上来看,肯定不是一般男子。
“是的。本是路过,没想到却听得入了神。”孟玄喆没有遮遮掩掩,而是大方地承认了。他欲与她相交,自然要坦诚相待。
“既然听了,那公子能不能给我提些意见呢?说不定我还可以改进一下。”青柠的态度也是落落大方。
“意见不敢说,确实有一些想法想要跟姑娘再探讨一下。”孟玄喆眼含笑意,温暖得似能融化浮冰。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愉快地谈论到了日色昏黄,将要落下。
期间孟玄喆的一个随从好几次都想去提醒他该回去了,都被另一个随从看了下来。
“你没看到我们殿下两眼放光、精神奕奕的吗?你要是坏了他的好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一定会发怒的。”
“你别说,我还真没有看到过殿下这个样子。就算是面对那些美貌的姬妾,殿下也从来没有这样过。你说殿下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这你都看不出来?我们的殿下看上这个姑娘了呗!果然没有过女人,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懂。”
“你又戳我痛处!我回去就娶香香,她肯定还等着我呢!”
“你拉倒吧!你们六岁的时候说的话,能当回事吗?况且你家搬家后,你就跟人家姑娘失去了联系,人家凭什么还等你呀?估计早就嫁人了吧?”
“你……你再这么说,我们就友尽了!哼!”
“哼!”
两个随从正闹的谁也不理谁的时候,突然孟玄喆的清朗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了起来。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没……没说什么!请问殿下有何吩咐?”两人连忙抛却个人情绪,进去了工作状态。
“我们回去吧!”孟玄喆也没兴趣理会他们,他也正沉浸在刚才与佳人攀谈的喜悦中呢!没空搭理这两个幼稚鬼的事。
“是!”随从赶紧牵过了他的那匹白马。
孟玄喆牵着马缰绳立了会儿,他是真的舍不得走,但是看这天气不得不走了,不然这姑娘就要被人翘舌根了。想了想,孟玄喆从腰间取下了一枚晶莹透润的羊脂玉佩,返回走到青柠的身前,放到了她的手中。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