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一遍。”符小满在地上写着。
朴瑾风不知为何失神,看着地上的字,不由握剑手中傲雪,提了起来,他的大脑有一点空白,自问第一招是什么,他提起剑,动作有些僵滞。
符小满似是看出他的顾忌,握着手中的凡剑,练第一势给他看,然后停在那里,朴瑾风明白他这是在手把手的教学,虽然不是很想学,但是也不想辜负他的心意,便也认真的跟着他练起来了。
一遍演练结束,朴瑾风的身上莫名的酸爽,符小满只是用剑指着地上还未擦去的字。
朴瑾风的脸上带着一丝的自信,他觉得自己大体会了。
他点了一下头,握着傲雪剑,开始第一势,提剑半旋,想要进行下一招,符小满的剑身就拍在在他的胳膊上压着,虽然符小满的力道不是很重,打的他也不痛,但是他的内心特别的紧张,有些害怕出错,就像是一个学了一套武功的小孩,害怕被自己的老师纠错,害怕老师出动自己的戒尺,来跟他的身体接触。
他知道符小满是动真格的,他在身为朴瑾风剑术老师的时候,看似温柔和善,时长受人欺负,但是教人练剑,或者说是他握着自己剑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柔善谦良变成严肃专注,朴瑾风碍于他救过自己,便不和他对着干,他叫自己怎么练自己就怎么练,就算他故意表现出自己愚笨,符小满也是很耐心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教他,从来没有对他动粗,脸上也没有对他的鄙视。
他失踪了三年,再一次的回来,没了双眼,性情大变,那是一段朴瑾风最为自责害怕的时间,他依旧当着朴瑾风的剑术老师,只不过他变得冷了,以前还会笑的,现在是一点儿也不笑,他一如既往的教着他练剑。
朴瑾风心不在焉的学着,这种情况,符小满以前会再教一遍,现在他都不教了,只让朴瑾风自己练着,动作不标准,他就握着剑,用冰冷的剑身去纠正他,他没有眼睛,睁着的时候非常的吓人,朴瑾风真怕他烦了,用剑劈自己,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破皮流血很疼的,便认真起来,不敢怠慢。
符小满似是吃准了这一点,每每朴瑾风练剑让他不满意就出剑纠正,有的时候他逃课,符小满也就拿剑贴在自己的身上,不打也不砍,只叫朴瑾风浑身冷寒,担惊受怕。
朴瑾风手中握着傲白剑抖了抖,符小满察觉他走神,思绪不在身上,抬剑在他的眼前闪过了一下,朴瑾风眼中一吓,立即回身,握着手中剑,走第二势。
符小满的剑抵在朴瑾风的腰上一下,自己旋转在朴瑾风身前,将这一势演练了一遍,然后看向朴瑾风。
朴瑾风握着手中的剑,再一次的演练了第二势,符小满微微的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神色。
朴瑾风继而演练第三势,符小满又执剑去纠正,感受着剑打贴在自己的身上,朴瑾风没了紧张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剑没有那么的冷寒了,反而有一点的温暖,这熟悉的教学,熟悉的人,熟悉的剑,恍若昨日少年,只是一切都物是人非,他又能享受多久,这样真诚惬意。
只是觉得此刻越美好,事后就越残忍。
“你做了什么决定?”朴瑾风保持着姿势不变,符小满剑上的力道又重了一点,抬了起来,放在朴瑾风的嘴唇边。
他能感受闻到这把剑的剑气,能够感受到剑的寒意,他一点么也不害怕,因为他知道符小满不会伤害自己,这只是他表达事情的一种方法,他闭上了嘴巴,没有再问,享受着他的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