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安静的站着,忽然就笑了,他说:“如果卿儿在……她一定会支持我,想办法渡过难关,而不是在这里带着偏见议事!”
霍渐一愣,容澈从未说过这样不客气的话。
贺群更是直接黑了脸,若不是金芒拉着,他就要拂袖而去了。
纳兰怜月傻了眼,心想这孩子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让魔修影响了心神?此时不是应该好言相劝,请求大家的帮助吗?
正要开口劝阻,言夕却给了妻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有时候他也觉得,没有卿儿的一意孤行,归一门的确少了一些冲劲儿,更多时候都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与其他玄门又有何区别?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有什么必要建立一个全新的门派,还立下那样特立独行的最高原则?
而今容澈这样一说,等于挑破了这层窗户纸,也算是把走上歧途的归一门往回拽了拽。
“我说的不对吗?”容澈冷哼一声继续说,“归一门什么时候也开始看出身定性了?归一门什么时候开始惧怕对抗天下了?”
容澈句句诛心,听得霍渐心理防线瞬间崩塌,不由得怀疑起自己,这样陈旧的思想是否符合归一门的最高原则!
“归一门,大道至简,万法归一!可是在你们的认知中,仙道就是道,魔道就不是道了?”
“在座六位长老,有一半多知道我神识中曾经存在过另一个人。”事到如今,容澈决定再不隐瞒,毕竟如果能够彻底说服归一门的所有长老,那么对于他让魔修大白天下的计划是最有利的!
“另一个人?夺舍吗?”贺群一惊,问道。
“事实上他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在进入我的神识时,他太虚弱了,休养生息多年都未能如愿。当然也是因为我的境界太低,以他强大的灵魂来说,仿佛是想要将一条河的水灌入一个瓦罐儿中。”
容澈的话听起来这么不可思议,就连霍长老都觉得他有些危言耸听了,即便是仙人夺舍也可以夺取一个婴儿的神识,容澈已经是个成年人,而且灵魂比一般人强大坚韧,怎么会容不下,还一条河与瓦罐儿的对比,实在夸大其词了。
“那么现在这人还在吗?还是说你已经是他了?”霍渐冷笑着问,不无嘲讽。
“他已经离开了我的神识。”
“那么他找到别的夺舍之人了?”贺群直觉不喜,这不是祸水东引么,若是容澈的境界不足以容纳那个人,那么另一个被夺舍之人定是比他修为不知道高多少的人,数一数天下玄门先天后期巅峰境界的,真没几个!
“不,他在苗境中从我神识中离开,附在了苗皇提供的‘附魂果’上。”
“是嘛,这是他的面子还是你的面子?苗皇都帮忙!”贺群冷笑,“一个仙王境界的仙宠,为了帮你解决神识中的一个虚弱得无法夺舍的灵魂消耗一颗稀缺宝贝附魂果?凭什么?”
容澈调整位置,面向贺群,道:“因为那人与苗皇的主人是故友。”
贺群嗤笑一声:“那么这位大人物是谁呀?还能与仙尊有故?”
“他就是魔界的封号尊者,屠戮魔尊!”
仿若有一道霹雳将霍渐与贺群面前的地面劈开了一道深壑,霍渐面如土色!
“屠戮……魔尊?”霍渐颤声道,“你竟知道屠戮魔尊?他……怎么可能……你……”
霍渐语无伦次起来,贺群左右看看,无人解释,便问金芒:“谁是屠戮魔尊,很厉害吗?”
虽说有“魔尊”之名,但是却虚弱到无法夺舍容澈,这让他对这位屠戮魔尊的真实实力颤声怀疑。
金芒耸耸肩:“据说很厉害,但是……我又没亲眼所见。”
霍渐脚下一软,还是宝公子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己的父亲。
“我说这话的意思不是想吓唬谁,而是想告诉你们,即便是屠戮魔尊也不会让我改变初心,我虽是个魔修,但我和你们是一样的,正常、不嗜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