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肖君很少能看见如此优越的脖颈线,在白雪中,就像一根亭亭玉立的白玉兰。走上去,他朝女人的侧脸吹出烟雾。
方楚楚闻到味道,立马捂鼻子扭头,却见一脸坏笑的肖君,她马上后悔下车出来,骂出,“我看你才是醉酒的那一个吧!”
转身要走,肖君抓住她的手腕,“这栋楼就是你今天招待的那位的私产。”
方楚楚渐渐回身,肖君继续说:“你以为你拿下那个项目你就成功了?你错了,因为方启裕早就不在乎那个项目了,他在乎的是这栋楼。忘了告诉你,很多很多前以前,这块地都是你父亲的。”
方楚楚震惊,为什么这些她都不知道。
肖君慢慢靠近僵硬的女人,然后又往她脸上吹烟,她这才回神。“一栋废楼而已,我爸为什么执意要买下来。”方楚楚着急的问出。
肖君却一点都不着急,拿下香烟他递给方楚楚,方楚楚愣了一下随即立马推开,“你不要闹了!”
“抽烟让人清醒,我看你还没有酒醒。”她根本没有喝醉,何必要酒醒。方楚楚怒斥,“肖君,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的话你难道没有听清楚吗?不是买,是拿回来,这里本来就是你父亲地盘,这栋楼也是当初送给他的。不过——”肖君松开方楚楚的手,慢慢转回身,看向高楼,“就算他今天不还,总有一天要还的。”
虽然肖君讲了那么多,但方楚楚依然云里雾里,走到肖君身边,她怎么看都是一座废楼,可是为了这座废楼,这块原本属于他的地盘,方启裕居然要做出出卖女儿的事情。
方楚楚想到这个就浑身发抖。“方启裕告诉你的?”她问。
肖君低头看向此时的女人,塑刻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有的只是不屈服的倔强和不投降的坚毅。
“方启裕不会告诉你这些。”他劝道。收回眼神,他再次穿过飞雪望向空楼。
“我再说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吧。这栋楼施工快完工的时候摔死过一个人。那时才刚刚入冬,离家远的都回家准备过年,工地人很少,下第一场雪那晚,那个男人从当时的十九层楼摔下来,,没人知道,还是到第二早上才发现,人已经冻僵了,身上还覆了一层雪。发现的人也是看见红色的雪才知道的,不然可能要放到过年去了。”
虽然肖君尽量客观诉说,但方楚楚依然感受到不可抑制的忧伤,全身仿佛更冷了。她看向肖君面无血色的脸,有些动容,“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肖君没有理会她,继续道:“讲第二个故事吧,后来又有一个人从同一个楼层摔下来,也死了,死的那天也是一个下雪天,而且是那个冬天最后一场雪。”
“肖君!”方楚楚忍无可忍的喊出来,她做不到像男人那样无动于衷冷血无情,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动物,所以她不想听这些。“不要再说了!”
肖君这才偏头看她,面无表情,“我只想告诉你,这栋楼没人住的原因。他们说,闹鬼。任何人听了这故事,心里再强大,也不会去无视,所以再好的房子给一群疑神疑鬼的人住,总有一天会变成‘鬼屋’。”
方楚楚微皱眉头,突然有点懂了,“这是别人传的谣言?”
“不是别人传的,是方启裕雇人传的,而且这不是谣言,这就是事实。”方楚楚还是不相信,或许是她心底希望这悲剧从来没有发生。
肖君从她眼底看出质疑,嘴角含笑,他说,“不信?”
“如果你是楼里的居民,你会相信吗?”方楚楚反问。
“你看看这空楼——他们都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