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心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怪不得一路上看到各种雕像,都栩栩如生,而且神态姿势各异。
听到有人进入殿门,两道凌厉的目光看了过来,巫马心连忙将头甲摘了下来,大声喊道:“在下见过即墨前辈。”
“原来是你。”即墨予非收回掌风。没想到这个小子为了救伊一竟敢闯入这个龙潭虎穴,心中倒产生了一丝好感。若不是全族繁衍的使命系于已身,他真想成全了这对天作之合,可如今,唉,只能为老不尊一次了。
嵬名粉粉口中的“蓝叔”还未叫出口,大脑便如同被重击一般“嗡”了一声,整个身体都不再听她的使唤了。每一个像点在宋广成的复眼中拼合成一副完整的图像,看得清晰无比,它筛糠般颤抖着:我终于回来了!
“嚯,人越来越全,不错,不错。”蓝桉冷笑着拍了两下手,殿门“啪”的一声关闭,殿内瞬间暗了下来,两侧的长明灯闪动几下,十几个黑衣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左右。
王城之内,俱是蓝桉的天下,所有人都不敢忤逆他,即使是夜叉军,现在也大多有意攀附于他。端王已老,众多王子均无王相,他们都愿意把宝押在蓝桉身上,或者正在兽穴之中焦头烂额的怒王。
……
厚葬死去的将士,痛饮今日的战果,血王伏诛的喜悦只持续了一个晚上,便被清晨一声凄厉的鹰啼打破,如同婴儿啼哭。
是它!
怒王亦惊亦怒,那个伤我无数将领性命的怪物又出现了,而且,唯一喝过蛊雕血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它便是冲着我而来!
“这个畜生!”怒王气得牙根直痒,急忙吩咐下去,点兵出府。相比之前,他的腰杆硬气得多,毕竟升为储王,还多了十个金甲圣兵。
昨天大战过后,各地驻军都未回归驻地,自然随叫随到,三名紫袍将领更是精于察言观色之辈,在听到鹰啼之时早已穿戴整齐,果然,命令紧接着就到了。
精选符兵、金甲圣兵以及卫队亲兵从王府各个门鱼贯而出,生怕走失了妖兽,丢了立功的机会。
出了府门,婴儿啼哭愈加响亮,十分刺耳,整个王府都被阴影笼罩,长角巨雕在上空盘旋,巨翅遮天蔽日。怒王的出现如同吹起号角,蛊雕立刻如离弦之箭一般向下俯冲,一众亲兵根本来不及反应。
金甲圣兵斜着眼睛看向天空,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就这么只大鸟就给吓成这样?地方大吏也未免太过夸张了。两名金甲圣兵一个旱地拔葱,硬生生将自己身体抬离地面,向着蛊雕迎了上去,一拳打空,身上的金甲却被划开一个大口子,这才收起轻视之心。
蛊雕太过巨大,其余几个金甲圣兵也拔地而起,数道金光将妖兽团团围住,战在一处,看得下面一众紫袍将自惭形秽。蛊雕渐渐落了下风,金甲圣兵却越战越勇,虽然端王给了他们无上荣誉,但面子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要自己争取。蛊雕发出一声刺耳的啼叫,向后方飞去,金甲圣兵乘胜追击,一黑十金在众人眼中越来越小,几乎消失在天际。
怒王看在眼中,不由得挺直了身板,这便是储王的好处,十个圣兵已是所向披靡,要是日后做了端王,生杀予夺岂不信手拈来。正在得意之时,婴儿啼哭又在耳边响起,一只巨大的黑影再次俯冲而下。
众人大惊,十个金甲圣兵都没有拦住它?不对,这是另外一只,土包木看得清楚,恐怕这妖兽也用起了战术。
“储王,快走!”紫袍将闫宏伟大叫一声,手中长刀一摆拦在怒王身前,怒王被亲兵拉着向后疾退。蛊雕巨翅一挥打掉长刀,两只爪子拎起闫宏伟直接扯成两半。鲜血溅了怒王一脸,登时吓得他魂飞魄散,如同一具尸体一般被拽进府中,大门紧闭。
蛊雕盘旋半刻,这才飞上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