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间最怕的便是一颗真心,只不过有时又是真心最好利用。
慕容谎称自己是慕初然的密探,对宫外情形了如指掌,且在并州亦有眼线。而慕容只要一样,他如何进城的,便如何出城,悄无声息,紫金城里的那位高主才不会追究。
如此行事,倒也像了慕初然的风格。加之,段衡对慕初然固有心结,三两句便被他诓住,深信不疑。
萧何来之前,段衡已被送走。
可看见她甚是紧张担心的样子,慕容嘴边痒,忍不住胡乱说些话来刺激她。这便是嫉妒,是痴念,是妄想。他本用来设计段衡的局,自己安坐其中,曾给自己下了禁令不沾酒免误事,却不知不觉端起了杯。
天下女子皆一般,本是他认定之真理。
却唯有一个萧何,能使得他尽失方寸,这又是何道理。
他确实醉了,不要天下,只要一个女人吗?
翌日,段衡亲随辗转送信到萧府,告知段衡已走之事,随后又悄然接走柳璎歌。
腊八节气,家家团聚,户户忙碌,普通人的日子,顾的是温饱生计,偌大的皇城,没有人在意谁来谁走。就连柳相府那样的大户,少了一个小姐也一切如常。柳夫人知道自己两个女儿的事之后,倒也淡定。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就算东窗事发,只要皇上不怪罪,老爷不过问,她便是安心的。
他日,待到柳璎歌平安出嫁,她就是死也得瞑目了。
尚书李家,弟媳生产在即,府上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李照年偏巧在这个时候在别处被生意绊住了,年前恐怕都赶不回来,自己媳妇唯有托兄弟照顾一二。
李照庭虽不接管家族生意,但逢年底也要查一查当年的账目。李照年借生意名目,在这末月年节档口故意不在,僭越之意十分明显。李照庭不是妒贤嫉能之人,自始自终他都打心底里看不起自己的堂兄,不过是一介掌柜罢了,真拿自己当主事了。
年中,青龙堂干涉他欲算计季长歌之事,让他几次失手,本欲彻底断了合作。而那玉面罗刹又找上门来,自称可替他解决麻烦。他的麻烦眼下便只有一样,李照年愈发脱离他的控制,即就是李家的财力渐渐不在他掌控之内。若是一次解决,他倒也不会心软,只不过少了李照年确也麻烦。
玉面罗刹坐在他怀中,贴在他胸前,娇滴滴的声音入耳,不禁让他有些忘乎所以,“李大人,何须麻烦,若是李照年从此之后,变得听话乖巧,忠心替你办差事,这又有何难?我家主人愿意出手助你解决这麻烦,只当是投诚。他日还有更多合作机会。”
李照庭虽已有妻妾,但毕竟也是男人,正值壮年,架不住玉面罗刹如此诱惑,只是木木地任她在自己怀中随意撩拨几下,就已经血气翻滚。但他心里清楚这妖女不是普通风尘女子,他纵使有这色心,也没有色胆。
“要如何行事?”他微微眯起眼睛,望着怀里的绝色之姿,难抑心猿意马。
“一个月后便有成效,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着,她抬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一翻身落地,身姿轻盈便离开他的怀抱。李照庭望着此女子的背影,曼妙曲线如天魔下凡一般,勾人魂魄,他吞咽着口水,“那就等着姑娘的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