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不知,其实元家只是我的工具而已,如果没有魃怪,你们什么都不是。
至于你吗?更是可怜,身为元家人,什么都不知晓。”
元友嘿嘿一笑。
“您贵庚?怎么理解东西如此狭隘。
我们元家,从来没有觉得杀魃会有多伟大,也不曾要世人知道或者记住我们所做的,否则就不会舍上命去除怪。
像你说的工不工具,可不可怜,知不知晓,那又如何,那都是你定义的,跟我们没关系,世上只要出现这种害人的东西,我们元家必诛之!”
“哼,这件事好笑的点,其实并在这个上,你今天有幸知道一件事,这是历代元家人不知道的事。”
元友紧紧盯着徐君房,一副少年人的模样,不知道嘴中又会说出什么话来。
“其实这世上根本没有天生的魃怪,那都是,我,放出来的,我放出来的,我想放几只就几只,你说你们元家不是工具吗?不是吗?啊哈哈哈~”徐君房的笑声,在这石室中是如此刺耳,邪恶而癫狂。
元友陡然一惊,如果徐君房说的是真的,先不说魃怪,那么他究竟多少岁?
“你,你究竟是谁?”
“元家人真是顽固不化,几千年了,跟你的先祖元灵均一样讨厌。
到现在还得我帮着善后,你们元家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杀个魃,你爷爷还能死在大莲山上,要不是我将法器收起,恐怕早就不知道失落在哪了。
还得让我教你困魔咒,你那爷爷是太自信了吗?出外杀魃,不怕回不来吗?竟然不给后人传授困魃的寒火天罡困魔咒。”
元友心中一惊,原来驭魂桩的事,是想让他学这种困魔咒,当初元家法器也是被这个人捡走的。
元友知道的很少,眼前这个人说的话,有些他还无法一下梳理开来。
徐君房看着元友不说话,他的腔调又柔和下来。
“其实这其中还有很多元家的秘密,你如果现在醒悟,为我所用,我不但会告诉你所有事,还会让你们元家重振旗鼓。”
元友紧皱眉头。
“跟你?如果真如你所说,魃都是你放出的,那么我爷也不会死在那里,这么说来,我怎么可能跟仇人站在一起呢。
我帮你?岂不是不孝?帮你一起作恶?为了你那点私欲,不择手段,丧尽天良吗?
如果我不知道沈徽延的下场,不知道你是怎么害他女儿的,没见识过你的虚伪和残忍,也许我可能有那么一点好奇。
但是没办法,任何有良知的人,都是能分辨出是非对错,你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需要和利益,你恐怕连你的至亲都会害吧。”
元友知道,进到这里,恐怕逃不出去了,只能拼了,他已经惹恼了眼前的这个人。
墙边的一支蜡烛灭了,剩下的蜡烛闪烁不定,徐君房的影子投在墙上微微抖动,不知道是什么话刺痛了心,空气里弥漫着杀意。
“你的女儿比你听话多了。”
提到女儿,元友心中一股怒火涌了出来,要说他的软肋,可能只有元化星了,但是他有一个秘密,决然不会成为徐君房的希望。
“别做梦了,她没有阳爻血,这世间元家只剩我一个了。”
徐君房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烛火的映照下还带着阴毒。
他将手中的东西捏开,往石室深处走去,黑暗里回荡着他的声响。
“元化星虽然不是你的亲生骨肉,但恐怕你不知,她是阳爻人吧。”
这句话如闪电一般照入了元友的脑中,这个只有他和罗白帆知道的秘密,徐君房竟然也知道,阳爻人是什么?杂乱的思绪也没有挡住危险的气息。
他看到徐君房的轮廓往里走去,在那个隐约的东西旁边停下,先是对左边挥了一下,对右边也挥了一下,突然徐君房的轮廓不见了。
那里隐隐有了什么动静,元友快速的眯起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
空气里波动着耳鸣的感觉,一种像是拉长的嗝声,又像是什么人要咽气的恐怖声响。
黑暗里窸窸窣窣,有什么往前来了,一双瞳孔如豆的血红眼睛显露出来。
元友往后退了几步,浑身冰凉。
如果说驭魂桩里的鬽煞有些虚无,那么眼前这个就是实打实的怪物。
烛火微光下,这怪物不但有着一双赤红的双瞳,还有一张裂到耳根的大嘴,但不知为何,那嘴就像刚裂开一样,血肉模糊,怪物身上裸露的皮肤隐隐有着青蓝色的鳞片,双手的指甲又尖又长,如同怪兽一般。
这已经足够震撼,但元友更加惊异的是,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身上穿着人的衣服,衣服被变形的身体撑破,为什么看着如此眼熟,它难道以前是人,它能是谁?
不等他细想,这怪物如风一般,已经到了他的近前。
他在一瞬间又觉着回到了烧烤店前,这东西跟鬽煞一样,速度及快。
怪物的利爪向他戳去,他稍有停滞,向一旁闪身,但还是没有躲利索,肩膀被瞬间划破,皮肉翻开,血渗到了衣外。
元友一咬牙,赶快将手伸入包里,从里面摸出一张符,而那抓伤他的怪物,却像是吃了什么痛,发出一声凄鸣。
元友知道,惧怕阳爻血的东西,都是属阴的。
“可这是什么怪物?世上怎么能有这种东西。”
墙边的烛光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