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国很快稳定了下来,至于是谁的天下,百姓从来不在乎,他们也不在乎是否成仙长寿,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不饿肚子,冬天有御寒的衣衫就心满意足了。
话说唐柏,骑着小毛驴,日出而行,日落而息,行行走走,转眼就是三年。
这三年间,他无拘无束,如同随风飘散的落叶,风到哪里,他便到哪里。
他看到世俗中,战争不断,刀光剑影,人如蝼蚁,命如草芥;他看到有地方连年大旱,烈日如火,焚烧大地,百姓颗粒无收,易子而食;他看到有妖魔横行,张牙舞爪,横行无忌,祸乱人间。。。
他看到人间百态,众生皆在困苦挣扎。
他只觉世间之事,因果纠缠,有无穷业火,在燃烧众生。
一日,他来到一座城池,一座名为‘百佛城’的城池。
此城虽在朱雀域,却是寺庙众多,城中僧侣无数;城中世俗之人,皆有向佛之心,与之相遇,皆执佛礼,出口必言佛曰。
唐柏入城时,正有“华兰寺”的子禅、子士、子德、子能四大高僧、于城中广开法坛,宣扬佛法。
四大高僧是修行中人,他们口诵佛经,时有金莲于空中涌现,时有天地有异相相合,时有异香扑鼻,闻之心清气爽,时有雨露降下,去病消灾。
种种神通,让人心生向往,句句禅理,让人沉迷其中。
唐柏骑着小毛驴,混迹人群,朝高僧传法之地而去。
而后,他在众多高僧之中,认出一人。
此事还需从青丘山脉说起:当时青丘山脉巨变,天翻地覆,唐柏被天帝虚影一指弹飞,落入湖水之中,得一位渔夫相救,又有妇人悉心照顾,修养身体。
而后两位修士斗法,祸从天降,其斗法余波,毁去了渔夫的村落,妇人被坍塌的房屋压死,渔夫殉情而死。。
此间种种,只有强弱,但已定因果,无对无错。
救命之恩,必以命偿。
唐柏曾发誓言,为其夫妇报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无形之中,有因果之线引唐柏来此,了结誓言。
法坛之上,子禅正讲到“佛教化二十千亿恒河法诸菩萨,一切诸法,空无所有;无有常住,诸法有无,是实非实,是生非生。”
讲“菩萨常乐,安隐说法,以诸因缘,无量譬喻,开示众生。”
讲:“大慈悲法,如法化世,欲求解脱,与诸魔战。。。”
唐柏并未冲动,而是下了毛驴,将引绳栓于树下,与众多信众一般,盘坐于法坛之下,听高僧宣佛讲法。
他修行的《九阳经》,本就是佛家经书,想来佛法皆有共同之处。
他山之石,亦可攻玉。
可惜听闻良久,四大高僧所传佛法皆非心中之佛。
唐柏眉头微皱,心中不免冷笑,此间宣佛,终不过赞美佛陀菩萨,度人心智,愚弄百姓,莫说修行之法;就连那劝善之言,也皆为可笑。
于是他站起身来,高声问道:“诸位大德,在下心有疑问,不知是否能解我心中疑惑?”
宣佛被人出言打断,子禅并未羞恼,而是捻指含笑,一脸慈悲。
倒是四周信众,正听得如痴如醉,忽被中断,皆生不满,于是有人口出怨言,有人怒喝诅骂。
唐柏不置可否,人之愚昧,只因被迷的心智;心智不开,与qín_shòu无异。
他开口问道:“佛讲因果,若无意惹因,是否需承其后果?”
子德口宣佛号,缓缓说道:“因其有因,果必受果。”
唐伯闻言,点了点头,道了声多谢,出了广场,解了引绳,牵着毛驴沿主街行去。
四大高僧相互对望一眼,他们皆生感应,刚才那青年,身背宝剑,心有猛虎,目含杀机,又问因果,怕是因事而来。
四人匆匆结束法会,回转华兰寺而去。
傍晚,余辉落尽,圆月渐起,古老的青石板路响起了‘滴嗒滴嗒’的声音。
声音极有节奏,听得真了,似踢踏于心跳之上;夜色朦胧中,一匹小毛驴驼着一个俊美青年,慢悠悠地从远处走来;行得近了,方知此人正是唐柏。
路尽之处有数百台阶,笔直往上,仰望可见,庙宇寺门。
唐柏寻了棵小树,将毛驴栓于树下,又将天子赠与的七神潜龙剑挂于后背,不急不缓,沿台阶而上。
不一会儿,眼前尽显寺门庙堂,一眼瞧去,可见黄墙玉瓦,高门大院,门前牌匾写着‘华云寺’三个大字。
唐柏提起门环,敲了三下,隔了半响无人答应,于是又敲了三下。
而后院内传来脚步声,接着大门缓缓打开,木门后现出一个年青和尚;虽然光线朦胧,却依旧可见那和尚俊雅的外型。
年青和尚道了声佛号,开口道:“施主何来?”
唐柏道:“了结因果而来!”
年青和尚并不惊讶,道了声’请’,然后领路而行。
华云寺极大,穿过院子,便是金刚大殿,大殿立有金刚佛相,一个个横眉冷目,柱着降魔宝杵,好不威风。
殿中坐着七八人数,法会上的子禅、子士、子德、子能四人皆在其中,正放眼朝唐柏望来。
那领路年青和尚道:“各位祖师,来客带到,弟子告辞。”
子禅点了点头,待那弟子离去,子禅开口道:“不知这位施主,与本寺哪位师兄结有因果?”
唐柏看向子禅身边的子德,问道:“这位大师,当年青丘山脉大变,大师可曾去过?”
若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