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后,欧阳骞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容若提溜起来,飞身跃到了山洞的最上头。
从上往下看过去,奇山怪石错落林立,草木植被像是被随意洒落的,自由生长而使得这里杂乱而没有章法。
容若私以为这一定不是通往那个坟墓的主要道路,而是人为的被暗中那个人请到了这里,因为按照墓穴的设置,对方一定是个极具审美的艺术家,绝对不会允许墓室外头这般荒败。
看了一会儿,正要离开时,容若灵光一闪:“欧阳,你看这个地方像什么?”
很明显欧阳骞和容若之间缺乏了一些默契感,迷惑道:“后山。”
对于欧阳骞简单的两个字,容若嘴角不可控的抽了一下,“废话,不用看都知道是后山,哪有前头背阴的!”
欧阳骞绷着脸,鬼气森森的站在一旁,和他身后的石头几乎融合的迥然一体。
“禁地啊禁地……”容若双手背在身后,一步步踩着山石路,挑眉道:“欧阳,大毒蛛都被我甩到悬崖底了,不正是我们的机会来了。”
叫容若没想到的是,这条不起眼的小路通到的却是乌衣教禁地的后面,也就是说等于绕了一圈,莫名其妙给绕过来了,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欧阳青抬眸看了容若一眼:“你再不回去,会引起别人注意。”
容若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毅然道:“千载难逢,若是就这么放弃了,我就不叫容若!”
总体来说,容若这个人的性格还是很容易对某些事情立马做出决断的,她几乎不太把时间浪费在一些纠结犹豫上。
“禁地之后确有圣潭,可是谁都不知道圣潭鳞麒是否真的存在。”十年之前,就因为南疆圣物,欧阳骞和棉槿被乌金天抓去做了蛊人和毒人,也因此经历了十年之痛。
容若眉宇一扫,眉心叫天光照的清透,她望向欧阳骞的眼睛,黑沉沉的看不见底,然而反射的光折回她眼中,才发现不知何时脸上的易容.面.具不见了,此刻的她丑陋面容完全暴露在外,上面经脉扭曲,皮肤如高低的山势起伏,看着就叫人不愿意看第二眼。
所以,刚才欧阳骞应该就看到了容若的脸,却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或许他性情如此不外表,也或者容若长什么样,更甚至说任何人长什么样他从未关心过,因而见到什么都不意外。
“欧阳,如果圣潭鳞麒能够救治棉槿,你是否愿意再次尝试一下?”容若问这句话的时候,神情认真,眼睛里光芒如炬,叫别人忽略了本身的丑陋面容。
欧阳骞眉头不经意拧了一下,眼帘半垂,将黑漆漆的瞳仁盖住大半,他沉默了很久,暗哑空幽的声音道:“我会。”
容若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肯定道:“所以,我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你能不能理解?”
欧阳骞皱着眉头抬眸:“为了你的爱人?”
容若被他这个问题问的一怔,慕北辰是不是她的爱人?两个人的感情似乎还在一个萌芽的初始阶段,彼此试探着彼此靠近,可是关于心中的秘密还无法告知对方,可能需要时间,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
喜欢很容易说出口,容若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是的,她喜欢慕北辰,为什么不喜欢呢,那个男人除了性情孤僻,拥有其他所有优点,特别长的好看。
而光是长的好看这一个优点,足够超越这个世上百分之九十的男人了已经。
但是……
爱这个字太重了,重逾千金!
爱一个人,相互信任,相互倚靠,相互坦诚,爱到深处恨不得扒开了自己的心给对方看看,还要有矢志不渝的、坚守到底的决心,以及永不背叛的誓言。
还不够,容若心里很清楚,她和慕北辰还算不上爱人,他们之间没有必备的可以随时为对方牺牲的一颗心。
“为了我的承诺。”容若终是说道:“欧阳,你现在应该看出来我是一个大夫,而身为大夫是不会诓骗病人的。”
欧阳骞微垂着脑袋,看到容若说这句话时,似乎带着些感慨,这一刻,他身为旁观者看出来容若自己都恍惚没有意识到的一种情感,小心翼翼,胆怯又固执。
最后,欧阳骞动了动嘴唇,说道:“你会是最好的医者。”
因为是禁地的后山,没有什么大石头画着脑袋挂蛇头的神尊,也没有大石块挡在前面,这叫容若的心境轻松了许多。
他们从旁边穿过去,来到了一个平台上观望,容若往旁一指:“欧阳,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一条小路。”看好书
欧阳骞目测了一下,容若想要过去有点困难,倒是他能够一人贴着山壁用轻功掠过去,但是带上容若的话,几乎不可能。
“你先去看看,我在这里等着。”容若是一个很能审时度势的人,因而马上说道。
欧阳骞不说话只点了点头,魁梧的身体一展,像是翱翔在天际的雄鹰呼啦一下飞了出去。
没花多少时间,欧阳骞又掠了回来,对容若说道:“有个山洞可以通往里面,但不清楚是否就是禁地的路。”
容若垂头想了一下:“想要去圣潭是不是必须经过禁地?”要是有可能,她是不愿意闯禁地的,倒不是她有什么职业道德,而是禁地两个字一听就藏了某种秘密,而秘密相伴的就是危险。
欧阳骞很快点头:“是的,这是唯一的路。”也是塔仂族为了保护圣潭故意所为。
容若左手捶在右手掌心:“闯!”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