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皱眉,目光落到了雷澈身旁正朝着自己打量的贪餮战熊身上:“难道,是因为它?”
雷澈微微一笑:“正是。”
司南恍然大悟:“所以,今夜的会议是专门为了抓我而设下的局?”
“不错,不过寡人确实没想到,你会杀了司南将军,并顶替他出现在这里。一开始寡人还以为你会扮成仆从,躲在军帐外偷听,没想到你竟然直接登堂入室。”雷澈惋惜道,“在你杀了司南的第一时间,寡人的熊王便嗅到了血腥。”
司南笑了笑:“不必感谢我,就当是我送给你们千雷国的一份礼物好了。”
雷澈:“这份礼物,寡人受不起。”
司南以余光环顾四周:“所以,接下来你想怎样?拿我的性命,祭奠你们的那位司南将军?”
“该说的,也都说了,该了解的寡人也差不多都了解了。时候也差不多了。”军帐里,摇曳的烛火间,雷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淡淡道,“杀了他。”
话音刚落,司南直接扔出手中匕首!
两把匕首,一把匕首直接将烛火扑灭,一把直击雷澈眉心。雷澈没有躲闪,却见展腾拔出腰间长刀非常从容地将袭向雷澈的那把匕首斩断,接着储良与南宫谨言大喝一声,拔出各自刀剑与司南酣战。
原本互相看不顺眼的纪伯与齐思君,则在这时意外的团结,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似的,于沉默间死死拦住司南的退路。
尉迟兄弟则在这个时候在储良、南宫谨言与司南打斗的过程中“见缝插针”。盘栖于雷澈身旁的贪餮战熊似乎并不急参战。军帐内,其余正在燃烧的烛火,在打斗的过程中尽数熄灭,当最后一根烛火灭掉之时,算上雷澈在内共有九人的军帐,突然只剩下八人。
没错,黑暗中,那个伪装成司南的刺客,借着这个间隙成功逃脱。贪餮战熊则在这时咧起嘴角,看样子是想要对那人进行追击,但是雷澈却阻止了贪餮战熊。
「就这样放那人走吗,雷澈」
「寡人需要那人把今夜会议上的消息带出去。所以,不能杀了他」
「那你为何还要让众将军杀他」
「一来,为了平息众将军对于司南之死的愤怒;二来,为了让刺客意识不到寡人其实是刻意放他带走军机,继而增加此次军机的真实性;三来,唯有放他离去才能知道此人究竟隶属哪一方势力」雷澈叹息着与贪餮战熊继续在心中进行沟通道,他们之间的对话,在场的将军听不见。这是血之契约赋予契约者所拥有的意识交流。
「让他活着,比杀了他会更有价值。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追踪他败退的方向」雷澈严肃道,「此事,关乎霁北的未来」
「行吧,我试试看好了」
贪餮战熊缓缓合上眼睛,细嗅血腥。
此刻,军帐内尉迟兄弟已与南宫谨言和储良打成一团。雷澈并没有阻止他们,而是在展腾的护卫下,缓步来到被熄灭的蜡烛前,将之重新点燃。
当光明重新照亮这顶军帐之时,众人疑惑的看着彼此,惊讶的问道:“人呢?!那人去了哪里?!”
雷澈没有说话,看着守在门帐前的纪伯和齐思君:“人呢?”
众人听罢,目光一齐转向了这二人。却见纪伯与齐思君对视一眼,然后单膝跪地向雷澈道:“末将知罪,请国主责罚!”
“守不住帐门,就不要站在这里。”雷澈叹息着负手离去,接着淡淡道,“你俩今夜也辛苦了,把兵符交给尉迟兄弟吧。待拿下曜光城后再说其他。”
纪伯与齐思君听罢,虽有不舍最终还是恨恨地取出了各自的兵符,然后交了出去。这时,雷澈看了眼二人,冷冷问道:“还愣在这里作甚?”
“末将这就去追拿那名刺客!”一旁的储良听罢,会意道。纪伯与齐思君则在这一时刻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于是赶忙跟在储良的身后追了出去。
拿到兵符后的尉迟兄弟在与雷澈揖手后,连同展腾一起退出军帐,临行前雷澈让他们准备准备,别去追那刺客,让储良和纪伯、齐思君去就可以了。
尉迟兄弟不解的看着雷澈。
雷澈淡淡道:“明日清晨,兵发曜光。”
却听南宫谨言疑惑的问雷澈:“国主,现在那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接下来还要打曜光城吗?”
雷澈反问南宫谨言:“刚刚不是你跟寡人分析这流云城可取,可不取,怎么现在反而对寡人的这一决定存有疑虑?!”
南宫谨言听罢,回想刚刚所有事情,瞬间恍然大悟,雷澈叹息道:“谨言啊谨言。”
南宫谨言揖手不再多言。
却听雷澈继续道:“刚刚你也说了,流云城一攻即破。寡人只需要围而不攻便可轻易拿下。光拿一座流云城,根本守不住。千雷国与夙国不一样,夙国需要流云城将战线控制在南边,避免寡人将他们最后的国都围住,在点星城毁于一场大火之后,寡人只需要拿下曜光城,便可遏制整个东霁以北的诸侯。”
话语间,雷澈的目光投向军帐外的漫天风雪:“寡人之所以在此驻扎,可不仅仅是为了清理刚刚那个刺客。其实寡人的行踪,并没有泄露,先前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麻痹刺客。”
雷澈的话说了一半,接下来那一半没有说下去。但是南宫谨言明白,雷澈应该是有意识放那个刺客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