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沅城的人,勿要顽抗了,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你们物资稀缺,拖不到几天了!”
“公子,我们确实没多少粮草了!”方大人在萧晗耳边悄悄地说,神色尤为担忧,“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了!”
萧晗横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流寇,厉声冷笑道:“那就看好了,我们到底撑得了多久!”
“嘁,沅城果真无人了,竟派你这个白衣小儿来说话。白衣小儿,待吾攻陷了沅城,汝为吾宽衣解带承欢榻上,吾还可允你不死,如何?”那人将萧晗身形薄弱便便可以随意侮辱。
这是尊严上**裸的侮辱,连方大人听了都气得脸色发青。
却见萧晗衣袖一飘,负手立于城楼上,凛然道:“宽衣解带?剥皮抽筋可要?”
方才侮辱萧晗的那人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抽搐着,相当痛苦。
“鄙人萧晗”,萧晗冷笑,“记住了,谁还想找死便尽管来激怒我!”
“小儿,你勿要太狂妄!”
有人已经从流寇身上拔出了银针,笑道:“小儿果如妇人,绣花针也敢拿出手!”
萧晗却淡然一瞥,轻笑中满是嘲讽。
“死了,他死了!”底下忽然吼起来,原来是拔出银针后那人口吐白沫抽搐而亡了。
“公子”这厢玄镜与如轩已经过来了,“人都带到了。”
闻言,萧晗撤步,向后走去,又对方大人吩咐道:“方大人现在此守着,我去去就回。”
“是,是。”方大人擦着脸上的汗珠连声道。
“狂妄小儿,有本事你下来,你我一决生死!”
“狂妄小儿,你是怕了罢。”
萧晗对外头流寇的叫嚣置若罔闻,根本不予以理会。想激怒萧晗没那么容易,这世上能真正激怒的她的那个还在丰城。
“天神。”看着萧晗从城楼上下来,精壮的男丁们颔首向萧晗问安。如今沅城之人对萧晗是越发地恭敬。
萧晗将他们打量了一圈,大约三四十个人。
“想必大家也知晓了,外头尽是流寇”,萧晗道,“如今我们若想全身而退,惟有齐心协力!”
“信天神,保沅城!”大家都是众志成城热血沸腾,想必玄镜如轩都与他们说了,“天神,我们都听你的!”
“天神要我们撒热血就撒热血,要我们抛头颅就抛头颅!”
“为了沅城,为了家中妻儿,我们怎么都愿意!”
萧晗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又道:“沅城的每个人都还活着沅城才能算沅城!我不要你们撒热血抛头颅,只要你们流汗!”
“流汗?”
“诚然,流汗!”萧晗继续说道,“从城门口挖壕沟,在三日之内,尽你们所能挖多宽是多宽,挖多长是多长,挖多深是多深!”
“记住,你们所肩负的是沅城,是你们的妻儿!”
虽不知在城内挖壕沟与抵御流寇有何干系,但是男儿们皆是热血澎湃,萧晗的话语仿佛让他们斗志备增。对他们所肩负的是沅城,是他们的妻儿!
“不就挖壕沟嘛!我们就算废了双手也让天神满意!”
“对,天神大人放心,沅城是我们大家的沅城,我们一定会保住沅城的!”
萧晗满意地点头,又厉声对玄镜、如轩二人吩咐道:“此事由你二人协力督管,若有懈怠,我拿你二人是问!”
从来,萧晗要求他们做事时都没有这样强硬的语气,而如今显然不一样了,听萧晗的口气若真出了什么差错肯定不会轻罚他们的!
是以他们亦本起了心,道:“是。”
萧晗又上了城楼,方站在高处便看见下面窝了一群妇孺老弱,抬起头凄怆而担忧地望着上面。
他们听到风声亦是担心得不得了吧!萧晗想。
“天神,外头有很多人是吗?”终于有人开口道。
“天神一定有法子保住沅城,是不是?”
萧晗心情复杂地望着底下的百姓,如果庾翼不能过来她也不能确保能否保住沅城。
但是她还是说:“沅城一定保得住!”
如今萧晗在百姓心中是绝对的威严,是绝对的信念,故而有了萧晗这句话百姓们安心了,望着萧晗扬起质朴的微笑。
萧晗转身向方大人走去,站在城楼口依旧威凛地俯视着。
“沅城人,打开城门速速投降,我们保你们无事。”外头的敌军还在劝降。
萧晗却两耳不闻,叫到方大人道:“贵府中有舆图否?”
方大人先是错愕,但随即觉得这确实理所应当,道:“有,有。”
“流觞,你在此看着。”萧晗道,“玉蘅同我回去。”
“严守城门!”
“是。”
一上午便这么耗过去了。
“公子,如今我们兵力不足,如若敌寇强攻该如何是好?”方大人忧心忡忡。
“放心,他们如今是先礼后兵,一时半会还是不会强攻”,萧晗淡淡道,“再则他们行军至此定然疲惫,此时强攻不是上策。”
“如若真的强攻……”萧晗若有所思,“依沅城这点防备至多抵一日。”
“那如何是好?”方大人焦急,先前他看萧晗风轻云淡的样子还以为她真有妙计。
“大人勿急”,玉蘅劝道,“公子既然叫人传信给庾公子定然会守到庾公子过来的!”
方大人点头唯诺,可是心中还是惶恐得很。
方大人从书房拿出舆图展开给萧晗看。
“公子,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