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父皇是为了让他分析一下当前的局势吗？不是说好了能走了吗，真是……
莫凌风清了清嗓子，准备勉为其难地说一下。
正要开口，莫怀煜却突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滚滚，别让朕再看见你！”
“……”
莫凌风出了门，苏益正在门口守着，见到他出来，便礼节性地弯了弯腰。
莫凌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父皇今天心情不好？”
苏益乍一听这问题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看了看里面，有些不确定地说，“挺，挺好的啊。”
莫凌风更觉得莫名其妙了，既然心情好，为什么刚刚脸色那么臭……
莫凌风带着一脑袋问号离开了，同样莫名其妙的还有苏公公，他记得今天离开皇宫去王府之前，皇上心情确实挺好的，怎么王爷这么问，难不成两个人刚才的交流不愉快？
苏益看了看莫凌风离开的方向，决定进去看看，推开门，就看见皇上一个人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转圈，见他进来，便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苏益凑到近前，喊了一声“皇上”。
莫怀煜看着他，脸色十分不好看，也没说话，就这么沉默着。
苏益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都聊什么了，也不敢随便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最后苏益都有些心虚了，是不是他自己做错什么事了？
“皇上？”
苏益小心肝发颤地问了一句。
莫怀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朕看起来很吓人吗？”
“……”
吓人，但是他不能说。
莫凌风如释重负，出了殿门就大跨步离开，转身来到了娴妃黄芜处，黄芜早已经在门口等着。
“母妃。”
娴妃今天四十出头，还未现老态，见到莫凌风过来，便扬起一个温婉的笑容。
“快些进来吧。”
“母妃请。”
两人进了屋子，莫凌风见娴妃落了座，才在下首的位置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娴妃笑道:“刚听说你在你父皇那里用了膳。”
莫凌风听出话里的意思，两三口把糕点吃完，抹了抹嘴角，“父皇就在上面看着，儿臣哪里敢多吃，现在肚子里还空空如也，还好母妃这里的东西好吃，要不然儿臣就要饿死了。”
娴妃无奈地摇头，“都是娶了亲的人了，见到你父皇还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母妃难道不知道，再大的老鼠也是老鼠，见了猫也得躲，这是天性。”
莫凌风话说完，转头望向娴妃，语气一转，又道:“更何况，儿臣这亲，成与不成没什么两样。”
“怎么，你父皇与你提起这件事了？”
莫凌风点头，脸上轻松的表情也淡了许多。
“儿臣原本以为，可以一直相安无事下去，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
“如何？”
莫凌风便把丁蔚蓝中毒后莫名复活的事情讲了一遍，当然省略了被她调戏，以及今天她私自出门的那部分。
即使是这样，娴妃也听得直摇头。
“凌风，你不记得母妃与你说过的话了？”
莫凌风皱起眉头，似是极其抗拒地回忆了一下，“记得，但儿臣……”
“做不到？”娴妃几乎一眼就能看透，莫凌风想说的是什么，当即不赞同地摇头，道:“母妃早就跟你说过，感情这种事，对女人来说可能是一生的全部，但对男人来说，不过是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你哪怕虚情假意，装模作样，给她个表面的交代，也好过把人锁在偏院不见天日。”
“儿臣没有限制她的自由。”
莫凌风不太情愿地解释一句，明明之前也都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只是下人们时常用些手段，她受到排挤，自然也就不愿意走动了，他虽然知道，但不愿意去管，久而久之……
想着想着，莫凌风觉得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对，但他不愿意承认，他讨厌丁蔚蓝，当然不会为她出头，就算是他自己做错了，他承认自己是坏人，他也不愿去改。
再说母妃说的话，他一点都不赞同，如果对于男人来说，感情只不过是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那岂不是太无情了。
莫凌风和娴妃之间也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就把这话说出来了。
“真的要儿臣用感情去做交易，儿臣做不到。”
娴妃也没有反驳，只说:“做得到做不到的，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它的好处，也总有一天，你居其位，谋其政，许多事情不得不做，到时候你就会理解母妃和你父皇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