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楔子
人生在世,莫过于权钱名的追求。
有剑就会拥有一切。
剑道归一,招式却千变万化,因心、气不同划分前后上下,则亦产生无数大大小小的门派,能者居上居前。
所谓道,是用血淋淋的剑开出来的。
他们为荣耀而战,比剑已是家常便饭。
只有一人能活,而躺在某路口的血泊中的那人,会断了手脚,甚至丢了头颅。
行人就像看到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从臭水沟里捞上来的死老鼠,也自然会有人将它扔回水沟。
杀戮,杀戮,还是杀戮。
没有人因为你一时仁慈而心存感激,此一时彼一时,他日,剑刃便施加于自己的脖子上。
若踏过无数执剑者的尸体,成为王者,世人以你为尊,也不得不以你为尊。
这就是“多数人”定义出的剑客之道,残酷无情的生存法则。
少数人则说:剑是冰冷的,唯有人心,人心是温暖的。
你可听说这样的故事……
章二:决斗
南城,城门。
火红的太阳犹如薄近地面一般,活脱将人间变成蒸笼,但此时却有很多人围在这里。
一屠夫将满是血渍的手往身上揩了揩,继而一头挤了进去,惹得旁人骂声连连,也恰好遇到买肉的熟客。
“有什么了不得的事?”
“比剑。”
“何人?”
“李乘风与无名之辈。”
屠夫最终还是挤到最前,抬手扶额一看,只见高墙之上站着两人。
一人面着阳光,面容轮廓像一道奇险冷峻的山岭,又如粼粼秀丽的川流,发丝轻盈的漂浮在阳光之中。
另一人背对阳光而立,面色阴沉,眼珠子里则全是血丝。
他们怀中都有剑。
此时的气氛正如天气一样燥热,众人额头冒着的豆大汗珠,汗珠顺着脸颊骨,碌碌滚落至蒸腾的地面,便发出刺啦的一声,像是在观望万象星辰一般,既兴奋又畏惧。
形形色色的人。
叉腰舞动细娟的少妇,肩上挑担的脚夫,手中持扇的意气书生,还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剑客,当然,也少不了胭脂画眉的青楼女子。
高墙上比剑的两人却像是石雕的一般,一直保持一个动作,时间像为此而停滞,更加绷紧围观者的神经。
某刻碑铺子前,石匠用脏兮兮的布擦了擦汗水,又问店铺老板,这墓碑上该刻谁的名,而老板只说了一个字:“风”
石匠无比惊讶,但也只好照做。
但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夫将马车稳稳当当停放路边,一女子掀开车帘。
此人出身江湖大派,骰孤之女骰灵筠。
相貌美若天仙,倾国倾城。
她扶车而下,近前观看,与此同时,空气中飘散来一种奇特而诡异的香味,人群的目光全部被她吸引住了。
“你要躲到何时!”骰灵筠冲墙上直呼。
风起风息之间,李乘风心里颇有触动,却依然面无表情。
与之相反,骰灵筠眉间忧愁,略有失落,只是咬着唇,过了一会儿,又冲墙上喊了一句:“我父亲要将我许配他人了。”
说完,她遂即乘车绝尘而去。
李乘风人称黑白剑客,孤独剑客生涯,形影相吊,日日如履薄冰。
为剑而生,生而为剑。
无人不惊叹,李乘风一路杀到最强,他同很多门派都接下仇恨,对手则是挑战者之一,同时又是复仇者之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自然不得不将抛开儿女之情,如果因为情意绵绵,他的剑下也不会沾太多人的血。
或许,爱情只会成为一种累赘,一种很容易被人抓住的软肋。
剑场与情场不共存,倘若能力所向披靡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便不愿去爱,至少不会让她牵连进来。
而现在他动了情意,今日之战也是为了她。
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现在他就不这么想了。
或许,自己就是那个该死之人。
……
不难发现,城门正对的柳树下,站着一个人盯着这边看了许久。
这人脸上有疤,乃是破军派掌门洛峰,身后已有一帮手中执剑的弟子,剑已出鞘。
洛峰抱着手冷冷地说道:“高处不胜寒呐!”
“你是我最后一个敌人,也是同你的最后一次决斗。”复仇之人,也是无名之人,他说话间,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洛峰,随后手指轻轻扣住剑柄。
“或许吧。”李乘风冷冷道,但话音未落,无名突然就拔出腰间剑,剑光一闪,直接动身冲了过来。
此人脚步稳健有力,而房屋瓦片丝毫未动,甚至连一点响动的声音都没有。
场下的人见李乘风丝毫不动,纷纷惊恐错愕、尖叫大喊,目光盯得很紧,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突然,嘭地一声巨响,这回倒是瓦片碎了。
无名从高墙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众人哗然。
奇怪的是无名胸口插的居然是他自己的剑,也没人看清楚李乘风的出手动作,剑任然未出鞘,乃至好像一直没有动过,而那无名自杀了一样。
无名一路挑战强者剑客,练武之人都看得出来,绝对是人上人,剑术造诣极深,可以说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在李乘风面前,这次复仇依旧是毫无悬念的输了。
“输是一定的,输在狂妄自大,过于自信,却万万没想到仅仅一剑。”洛峰有些错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