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大难临头要各自飞了,回不回来可说难说。晏博斋会意,“我也正有此打算,你们也拘在京城好几年了,正好趁此机会出去转转,或是回家探个亲也行。我明儿给你们把路引和盘缠都准备出来,仓促之间,你们也别嫌少,先拿着出去避避风头。”
来人目的达到,很是满意,“多谢爷了那我们明儿就在家里靠着爷的好消息了。”
晏博斋微笑着颔首,却问,“那位赵先生可还安好?”
来人点头,“受了些惊,无事。”却又报喜,“他已经染上瘾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烟吸呢”
晏博斋一笑,此事早在他预料当中,却又格外嘱咐了句,“好生照看着他,你回去时也小心些,可别阴沟里翻了船”
“爷放心,就这么点子地方,出不了岔子。”来人应了退下,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晏博斋原本和蔼的脸渐渐变得狠厉起来,半晌,却又意味深长的一笑,安心睡下了。
赵成材这一夜可真睡不着,路上一番颠簸惊吓,让本来开始愈合的伤口又隐隐渗出血来。又挤在个存放杂货的狭小地窖里,连个气眼也没有,空气污浊之极,条件可比在燕王府更差了些。
为了让人放心,他一缓过劲来,就急吼吼的要烟抽,却在暗中思量脱身之计。这伙盗匪也真胆大,没把他往外带,就安顿在京城里的一所民宅之中。还记得进来之时,瞧见院中有不少车马,似是个车马行,却不太大,挤得满满当当的。一时听见周边的鸡鸣狗吠,赵成材心下好笑,这也算大隐隐于市了。
因为表现好,他还讨到点伤药,这全是春梅千辛万苦求来的。赵成材关键时刻救了她一命,让这丫头极是感激,照顾他也更加尽心尽力了。只是心中的隐忧也更大了些,晏博斋已经开始对她出手了,赵成材能救得了她一回,难道还能救得了第二回?
赵成材知道她烦恼什么,只能劝她放宽胸怀,走一步看一步再说,“要不明儿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你打发出去一趟,趁着这乱乎劲儿,你看能不能先躲出去。可你身上有钱么?”
春梅点头谢过,“我有身上这几件首饰,盘缠就够了。”却悄声问,“若是我能离开,要上哪儿给你家娘子送个信去?”
“太危险了你若是能跑就跑吧,别管我了。晏博斋不杀我,迟早就会放了我。”
“那可不行”春梅道,“你都这么帮我了,我怎么能不帮你的?”
赵成材想了想,“那你就去乔仲达家的商铺帮我报个讯就行。可别停留,说完就走。知道么?若是路上有什么变故,你也可以上扎兰堡去,记得先到永和镇,再坐船去扎兰堡,然后打听扎兰书院。那学堂旁第一户张姓人家,就是我媳妇家的。你到了那儿报我的名,他们会收留你的”
正待再琢磨琢磨该找什么借口让春梅离开,此时上面有人送饭下来了,二人皆住了口,不再多言。
这儿不仅住得差,连伙食也差了许多。赵成材勉强喝了两口碗粥就再也吃不下了,可春梅的反应比他更加强烈,吃到一半,全吐了出来。
赵成材心中一动,有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