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说笑了。不是民女不想要去考核医师资格,而是医药局的官员根本不允许女子去考核医师资格。
民女在开设医馆时就有去医药局备份,然而医药局的官员和林大人一般,都认同女子是不得行医的,因此民女连考核医师资格的考场都没能进去。
民女苦学医术数十载,空有一腔热血想要造福冀州府的百姓,却连行医考核的资格都不曾给民女。
民女知道大夏国律医师需要去医药局进行考核,考核通过之后才会办法医师资格,才能开堂问诊。若是没有通过就开堂问诊,便是违反了规定,按律需要杖责二十板还要将开设医馆所赚钱财双倍罚之。
若是民女参与了医师资格考核,没有过关却行医还能说民女是违反了规定。可考核官明明就拒了民女,民女无从考核,又如何能怪罪到民女的头上来呢?民女冤枉。”
宋菱月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冤枉,却挺直了脊梁,连膝盖都不曾弯一下,显然根本就对这样的规章制度嗤之以鼻。
“宋氏,你竟敢咆哮公堂!”一旁的师爷见林大人不说话,率先发难。
宋菱月不紧不慢的反唇舌击:“难道公堂之上还不许苦主喊冤?一旦喊冤便是咆哮公堂,那天理正义何在?”
“刁女!”师爷被气得脸上一阵清白,吹胡子瞪眼睛的拿宋菱月毫无办法。
“大人,这女子实在是刁钻的过分!”师爷俯身在林大人耳边嘀咕,“不管如何,这女子行医在大夏国本来就是禁忌,由不得她多做狡辩。我看大人不如直接将这女子打上几板子,吃了苦痛,也就老实了。”
“张师爷,你僭越了。”林大人瞥了一眼一旁的师爷,声调转冷。
“小人不敢,小人也都是为了大人着想啊。”张师爷脸上露出小心翼翼地神情来,“林大人,那通才药铺背后可靠着冀北王府呢,万万是得罪不起的啊!”
“你这意思是让我随便找个由头将她治罪不成?”林大人眯起了眼睛。
“怎么会是随便找个由头呢?”张师爷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这女子行医虽然没有写进律法里,却也是公认的不可为之。
这女子竟然公然藐视医典,按律也是要责罚的。小的知道林大人您惯来怜香惜玉,便小小惩戒一番,给她二十鞭子便是了。”
张师爷划过堂下宋菱月的脸,另一只手偷偷捏了捏怀里的金裸子,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地弧度。
“大人,她可却是开了药方又无医师资格,请大人为小民做主。”胡二看出来堂上林大人的纠结,连忙噗通跪倒在地朝林大人呼喊,“还好小的当初长了个心眼,没有服用她开的药方,不然万一有个好歹,小人的一家老小可怎么办啊……”
话音刚落,胡二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只是干嚎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他眼角的眼泪。
宋菱月没来由地涌起一阵厌恶之色。就因为医者是个高贵的职业,赚钱又多,因此大夏国明明没有律法规定女子不能行医,行医者却依然都是男子。
不管是古今,这高薪高社会地位的职业,男子向来就爱霸着,不肯给女子机会。
在现代宋菱月就看过不知多少的家传绝学,因为重男轻女,因为只传男不传女而销声匿迹,不复存在。
本以为从回古代,宋菱月便能施展抱负一展所长,如今看来却是大错特错。
就算她有再大的抱负,只因为她是女子,就注定了不能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