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听见周元堂侧过脸,拉着被子盖起头躺了下去,回道:“不该问的别问,你回去吧,让我再休息一会儿。”
周浩牙齿咬得咯嘣响,站了一会儿,片刻后,柳芳捧着一碗刚刚熬煮好的中药进了房间,朝周浩露出一个苦笑,冲着床上的周元堂说道:“元堂,喝药了。”
“你先放着吧,待会凉了我起来喝。”
柳芳似乎也习惯了这一场面,再次露出了一个苦笑,走出房间。
而周浩看了床上的药,也跟着走了出去,将门关上。
此时大厅里,柳芳眼睛湿润,独自一人端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周浩走了过去,问道:“阿姨,软糖的事,能和我说一说吗?”
周浩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柳芳的眼泪登时就流了下来,哽咽说道:“孩子,不该问的还是别问,元堂说过,这事尤其不能让你知道。”
听了这话,周浩心头一暖,看了看房门,安抚了一下柳芳,郑重道:“告诉我,阿姨。没事的。我知道分寸。”
似乎是内心挣扎了许久,沉默良久,柳芳转头看了眼房门,叹气一声,终于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只是话匣子一打开,柳芳就哭成了泪人。
“你也知道,自从老周去了之后,家里就我和元堂两人相依为命,我勤勤恳恳,为的就是让元堂有个好的生活条件,可……我终究只是个女人,老周留下来的那些产业,到了现在,倒的倒,亏的亏……”
周元堂家里的情况,周浩当然是知道的,依稀记得,小时候还见过元堂的父亲几面,只不过在十几年前去世了。
前阵子,周浩还记得,周元堂提起过关于家里几个矿场的事情,说是被周小天的父亲周文海暗中吞掉了几个,而且一些酒店和服装行业的股份,也在母亲的操持下,不明不白的消失。
儿时还不大理会这些,可当懂事后知道了母亲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周浩只记得,周元堂那晚喝了个酩酊大醉,可不像柳芳当下说的那般,把自己塑造成了贤妻良母。
心中冷笑的周浩耐着性子,终于是听完了柳芳将近半个小时的‘艰辛史’。
“这个月初,本来元堂找好了工作。”
说到这,柳芳顿了顿,周浩并没有催促,抹去眼角的泪水,柳芳继续道:“也就石材工艺品类的,毕竟老周死时,还留了两个矿场在元堂名下,而元堂也想着从基层做起,熟悉业务后再去接收那两个石矿。”
说到这,哽咽抽泣得厉害,一张接着一张拿起桌上的纸巾不断擦拭眼泪。
“也就半个月前,进那家石材公司没多久的元堂,被派往安市谈客户,我还记得那天,元堂一大早就和我打过电话,显得很开心,可到了隔天凌晨也不见他回家,我心里就急了。”
“接连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他都没接,打他们公司的电话也没人接。过了两天,等到我再看到元堂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安市一家医院的病床上,浑身是血,双腿被人打断,医生说,他是……他是被人丢在医院门口的,呜呜呜……”
越听,周浩脸色越发阴沉。已经直到事情大概原委,直接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柳芳泣不成声,摇头道:“元堂说他也不认识那些人,被关了两天,然后就不知道了。”
深吸了一口气,周浩看向周元堂的卧室门,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
“柳姨,那您知道元堂上班的那家公司叫什么吗?”
柳芳神色复杂的看着周浩,轻轻点头,说了一个公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