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子笙这一番话,玖妜不仅暗笑,这苏子笙平日里花花公子,如今却说话也如此讲究条理,这一番话让慕容宛倾无地自容,当真叫人佩服,慕容宛倾脸色尴尬的厉害,为了缓解玖妜慢慢起身“姐姐,今日送来得六安茶甚好,记得姐姐喜欢,为姐姐沏上一杯可好?”
“那便多谢妹妹了。难为妹妹记得。”宛倾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坐了下来,皇上位于堂上“刚从母后那里过来,听母后的意思,近日来宫中乐师大有长进,多亏了弟媳辛苦*。”
“皇上真是折煞臣媳了,无非是做了分内之事。多年未碰琴弦,如今竟能得此赏识,臣媳心中自是喜不自胜。”玖妜笑笑,宛倾轻轻品了一口六安茶,然后陪着笑脸说道“妹妹自小就擅长音律,想当年,妹妹弹琴,姐姐跳舞,竟还历历在目,如今各自嫁了人,当日得默契也便不再了吧。”
慕容玖妜冷笑了一声“姐姐当年一舞倾城,如今妹妹还能想起姐姐当年模样。”
皇上笑看慕容宛倾“爱妃当真擅长舞技?”
“妹妹刚刚过奖了,臣妾不过是略通一些罢了。”
“那今日,爱妃便为朕一舞倾城,如何?”
慕容宛倾一脸媚笑得起身“臣妾遵旨!只是……”昌平王见状便笑到“没有音律得舞蹈自是不完整的,就让臣弟与王妃为其伴奏如何?”
“那可当真是极好。”皇上笑道,便让身边的太监取来了玖妜的那把古琴。
琴笛之音响起,慕容宛倾婀娜的身姿舞动起来,低眉浅笑,眉眼唇边都带着秀丽婉转。当真是舞凤髻籓空,袅娜腰肢温更柔,看她轻移莲步,如今相比汉宫飞燕已然旧fēng_liú。一曲终了,宛倾双眼久久凝视着皇上,那双眼如勾魂儿一般的样子,当真让女人都无法自拔。
昌平王见状摇了摇头“皇兄啊,我看今日都倦了,这棋就别下了。如何?”
皇上回了回神,顿了一下“那朕就先行回宫了。”离去那片刻,眼睛还久久的留在慕容宛倾的身上不能离去。
慕容宛倾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行礼作揖之后便。玖妜自宛倾离去就突然开始作呕吐状。
“怎的,身子不舒服?”苏子笙忙关切地问道,玖妜慢慢的抬头,冷哼了一声“些许恶心罢了。”
苏子笙叹了口气“我真难以想象你之前的十几年是如何忍过来的。”
“忍?我从八岁起就一直装病,何须忍她?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装的体弱多病,命途多舛,上花轿那一刻才当真做回自己。你说我这十几年是如何过来的?”玖妜苦笑道。苏子笙看着眼前这一脸苦笑的玖妜,心中不禁涌起一番心疼,可是碍于男女有别,却无法安抚其心情。
令人所折服的是玖妜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脸上透露出的却是一番曾经的心酸过往,如今提起却未曾掉下一滴眼泪。苏子笙看着眼前眉眼如画、玉洁冰清之人,当真是人间尤物。苏子笙暗自窃喜,这等女子竟是他昌平王府的王妃,这岂不是上天对他的眷顾。
“你看着我做什么?”
“没,只是觉得你今日的耳环挺好看的。”昌平王立刻低下头去,端起茶杯慢慢的放在嘴边,不知为何,他心竟慌的如此厉害。
玖妜慢慢凑到他的面前“你脸红了哎。”
苏子笙的一口茶水险些呛到自己,咳了两声。猛地起身“既然乐师也*的差不多了,我明日便请旨回府,免得在宫中都没法子到怡红楼去。”
玖妜微微地叹了口气“正好我在这宫里正呆的无聊。回去甚好。”
当晚,的后园亭中,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口中还振振有词吟着《洛神赋》“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苏子笙从她身后慢慢走了过来,“你也读《洛神赋》?”
“闲来无事,翻上一翻。”
“都喜欢什么书?”
“谈不上喜欢,就捡些常用的书来读,略识得几个字罢了。”玖妜合上书,仰头望向夜空,突然间就下起了雪来,玖妜伸出手,冰凉的雪花落在玖妜纤细的手指上,腕上的玉镯在这雪景之中显得格外清澈透明、毫无瑕疵,衬的肤色极好,一幅冰肌雪骨,苏子笙望着玖妜雪夜中的侧脸,那秀美的轮廓,乌黑明亮的杏眼,与生具来的朱唇,还有耳边那一颗朱砂痣,在此刻都显得如此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