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隐……”
擎王妃见着这混乱画面,略有歉意,是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了。只此时眸光却又略有异色的走到岑隐跟前停了停,目光在某个方向多停滞了会儿……
那方向,正是时非晚方才飞速奔离开的方向。
岑隐听到唤声这才转回了眸来。转身时,脸颊上略略添了几分不大自然的神色。却是理也没理擎王妃,冷飕飕的走了。
擎王妃忙追了过去。气坏祖宗的!果然如她的预感这事又没成!这位大爷今儿个要是不将全部经过跟她彻底的交待清楚,她绝对威胁他说她会去问……问时家七姑娘。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把匕首是他那父亲命最好的铸剑师花了三年寻最好的材打造出来的。前阵子才刚刚拿到成品。可是擎王可是准备拿来给自己用的。怎么就……怎么就到了这逆子手里,还被他就这么轻易的送人了?
……
“麦丫……”
时非晚回到晚香院时,正好就见麦丫躺在了床上。因着建安伯觉得时非晚没罪了的缘故,后已是没再吩咐人打麦丫了的。可原先罚过的那些板子就已经足够让一个小丫头没法子承受了。
“姑……姑娘……”麦丫此时觉得浑身痛得厉害,可意识却也还在。她此时睁着眼一见时非晚,便激动的立马咧开了一抹笑,“姑娘,你……你没事。”
“我没事。”时非晚忙道,目光却是立马转向了大夫。
“七姑娘,这……这麦丫姑娘情况有些糟糕,我……”
“用最好的药给她治!”时非晚冷声道。
她先前不知麦丫被打了,可这会儿看到此情形,不用问也知道必然是李氏的手笔。时非晚心底一股火蹭起,竟是突然又赞同起岑隐的举动来,更是恨不得自己现在再去绊她一跤。
为老不尊,何必愚孝?
麦丫是丫鬟,看病一般大夫都不会给开什么好药的。时非晚此时一说,大夫眼底略略一愕,却还是说道:“七姑娘,麦丫丫头这伤太重了,只怕已是……已是撑不过今晚了。老夫——”
“我让你开最好的药,务必将她治好!”时非晚一把提起大夫的衣领,眼底少见的愤色汹涌而起,“务必!否则——”
“七姑娘。可老夫真不是不治,老夫是无能为力。受了那么多的板子,麦丫丫头还能撑着一口气,已是她的体力比其他丫头强的缘故了。姑娘节哀,不……不然姑娘就另请高明吧。”
大夫此时一脸为难与心痛,不似作假。
他也的确是说真的。不是不治,他是真的没法子治。
“姑……姑娘,我……我没事……”麦丫一把抓住时非晚的袖子,仍旧跟平时似的笑得有些没心没肺。只声音却是弱似蚊吟了:
“姑……姑娘……姑娘没事就好。”
“这……这其实是麦……麦丫最好的结局了。”
“麦丫其实知……知道麦丫不聪明。麦丫只能用……用最笨的方式守着姑娘,可姑娘从……从未嫌弃……”
“麦丫……”流衣此时早已经成了个泪人。她平时情绪也是内敛的,可此时却完全抑制不住。
秦嬷嬷云嬷嬷二人并不在晚香院。时非晚也不知她们现去了哪里。
此时她眉眼一冷,见大夫不似说假,一把将他给甩了开,便道:“我去寻新的大夫。”
“姑……姑娘……”流衣忙道:“姑娘,这已经是府中最好的大夫了。”
“那就去寻更好的。”时非晚不是个煽情派,她是个行动派。说罢已是往外跑去。
“可是姑娘,外边的医馆里哪可能有伯府的大夫那么……”
“那就去寻御医!”
“御……御医?”流衣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哪有人会请御医给丫头治病的。
而且,姑娘哪里有可能请得到御医?可若是让伯爷去请,他绝对是不会的。
时非晚现在自然是没办法靠自己请动御医的。
她很无奈的发现,作为一名闺阁女子,很多事情她是真的有些无力。譬如现在,她再怎么想躲着岑隐,可脑子里此时却急切的涌出了一个渴望见到他的念头。
因为……他或许,可以帮她,帮麦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