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轻笑道:“确实很意外,臣昔日对太孙殿下,诚惶诚恐,却没想到,殿下会如此尊贵的身份,不惜顶撞陛下,帮助靖难的后代免除罪名。”
朱瞻基呵呵大笑:“你也胆子不小,敢杀王贤,对抗王家,把朝堂大臣搞得一头雾水,你一个人,就不怕王家吐口唾沫都淹死你。”
陈远摇头苦笑:“在那时候,王贤伤及我家人,我已经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
朱瞻基大笑:“人之常情。”笑声一敛,朱瞻基的神色突然庄重起来,沉声问道:“退之以为,汉王能成气候?”
陈远瞿然一惊,略一思索,正容答道:“臣奉命办事,一无实权,二无才华,效忠朝廷,殿下与汉王是一家,臣听候调遣!”
朱瞻基睨了他一眼,道:“哦?你啊,爷爷说得对,你就是个滑头,朝上那些老狐狸都没有你滑头。”
陈远微微一笑,拱了拱手:“殿下言重了。”
朱瞻基默然片刻,又是一笑,指着茶杯说道:“来,喝茶,这是岭南的罗浮茶,上好的贡茶,先解解渴,我今日出宫,兴致颇高,喝完了茶,咱们去东郊赛马!”
陈远看到,朱瞻基一言一行,已经有不可睥睨的气势,这个未来的少年天子,已经有了吞吐山河,驾驭四方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