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照见她的模样?
能,一定能,秦墨心底这样想着,他这样想着,那歌声居然又继续了:
夜茫茫你流着泪,等在远方桥那头,谁掌灯把他照亮?
莫忘呀姑娘!
七月十四,接他衣锦还乡……
莫忘呀姑娘!
七月十四,接他衣锦还乡……
歌声到此处时,凄美而哀怨,秦墨感觉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然后他恢复了身体的自主权。
他的眼睛看到了那艘船,那是一艘怎样的船呢?
大,非常大,你明明可以看到它的全部,可是你依旧觉得它很大,似乎可以承载住世间的一切。
这艘船很古老,静止在虚空中,一动不动,它到底有多古老?秦墨也说不清,反正他就是觉得这艘船应该已经经历不久的时间,而这个不久也许是从有时间开始,也许是从现在开始,到未来的永恒。
船上精舍阁楼林立,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这船真的是怨灵所化吗?为何感受不到一丝怨气,为何感受不到半点躁意,既然承载了世间所有的怨念,为何它会如此沉静。
秦墨望向船艄,却看不到人影,或许本应该就没有人影才对,又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歌声,这船上本应该有一道人影才对。
不知不觉,他踏步走向了这艘船,葫中仙恍然间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他似乎在说着什么,神情有些焦急,又有些警告的意味。
秦墨听不到,他继续走着,踏步虚空,走向了这艘船,劝说了很久的葫中仙,似是发现秦墨听不到了,所以他叹息了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墨继续走,但他突然发现,身后突然有一股可怕的气息朝他袭来,可他没有动,他甚至连头也没有回,继续往前走,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继续前进。
转瞬间,他看到了爆炸发出的光芒,只是依旧没有声音,他看到了一些神材,来到了他的前方,也朝那船飞去,只是秦墨分明能在它们身上感受到几分的惊恐。
是的,正是惊恐,它们就这样被船吸走了,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只剩下那块玄黄色的造化石还在挣扎着,它身上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是的,很恐怖的气息,至少秦墨知道他无法抵御这气息,这是属于人王的气息,然而在这船面前,这气息如此强大,却又如此渺小,好像是一个孩童,拿着把木剑,在向大人示威,如此可笑滑稽。
秦墨走过去,经过了它的身边,他看清楚了这块玄黄色的造化石,他很想伸手去拿,但最终他还是停下了手,因为他感觉到了危险,他就这样走了过去,只是看了几眼,便把目光重新放在了船上。
不知何时,船梯已经放下,秦墨一步步的踏在了实处,他感觉如此安全,就像是久经风浪的水手,突然踏上了陆地,终于不用在提心吊胆了。
走上船,秦墨却发现这艘船并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大,一切都如同平常的船只一样,秦墨走上了船艄,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
于是他继续走,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寻找什么,他觉得他一定会找到。
一座座精舍,一座座阁楼,秦墨寻找着,里面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一物,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可不知为何,秦墨却没有感觉到害怕,他心底很平静,似乎他知道他一定会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当他寻遍了所有船舱,寻遍了船底,他也没有急躁,更没有失去耐心,他终于来到了船头,来到了船最高的地方。
秦墨看到了光,微弱的光,好似油灯散发出的光,有些枯黄,秦墨循着光走了过去,他又听到了那声音,依旧是唱出来的:
战鼓擂破,血浸透了长枪铁甲刺穿,遥远的酒香流淌多少次,战火烧破了城墙。
多少次,黄沙埋没了胡杨。
远方的姑娘啊,你可还在那伫立远望。
远方的姑娘啊,你可依旧苦守着寒窗。
手中这碗酒,能否照见她的模样?
夜茫茫你流着泪,等在远方桥那头,谁掌灯把他照亮?
莫忘呀姑娘!
七月十四,接他衣锦还乡……
莫忘呀姑娘!
七月十四,接他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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