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收了钱,管事的嘲讽般的哼了一声,又叫人把女孩拖进去,没想到这孩子却咬了抓他那人的虎口逃到了柱子后面。
那人吃痛一声,虎口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下一秒,他甩了甩手,再看向女孩的眼神一下变得凶狠。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捏了拳,关节跟着嘎吱作响,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并且动了真火。
女孩见躲不过,跑到他爹的跟前哭着说道:“阿爹,你不要卖我好不好?以后谁给你做饭啊,我会帮你干更多活的,别卖我行不行?我不想去那种地方,求求你了爹。”
“去去去。你现在是别人的人了。”瘦矮男人十分不耐的将她推开,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嘀咕着:“女儿就是赔钱货,早脱手早好。”
女孩抓着他爹的裤腿不放,却还是被抓了过去。
那人将女孩抓住后先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扇了她两巴掌,粉嫩的小脸上顿时出现了两个红红的掌印,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女孩依旧挣扎不停,张着已经渗出血的嘴角微微呼救:“不要,救救我,我不要去青楼,谁能救救我。”
赌场里的所有人都看不见这一幕,有的甚至在催促着别人赶紧下注。大概对于赌徒来说,所关心的只有赌桌,其余的他们一概不知,也不甚在意。
可云子晴不是赌徒,她是一个人。
“放开她。”
脑子里像是空的,嘴巴却先她一步开口了。
突兀的声音像一滴水落进了大海,平淡无奇,却终究荡起不容忽视的涟漪,一圈一圈坚韧的扩散开去。
“放开她!”
云子晴加重了语气。
哪怕是她之前生活的现代,也有太多小时被拐卖的孩子,他们的境遇不用多想也知道,那是没有底的,带着无尽的肮脏和痛苦,被迫着靠取悦别人生存,苟且的如行尸走肉一般战战兢兢的,一望无际的火坑。如果任由一个本该是花一般的女孩子跳进这样的火坑里,她就不配为一个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人。
或许在这个时空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只要她遇到了,就不会装作看不见一样拿虚无缥渺的理由安慰自己说不关自己的事,因为,这些事,总要有人做的。
管事的似乎没想到会有人突然站出来阻止,又见云子晴肤白痩弱,直接抖了抖腿颐指气使的开口:“哪来的小白脸?来我们这闹事?”混不吝的语气像是对着云子晴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总是有人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事都想插一脚,不过我告诉你,他卖我买愿打愿挨,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坏了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看你穿戴不凡,想必是哪家的公子哥吧?想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来我们这,想赌就赌几把,不想赌,门在那边,自己出去。”
管事的瞪了她一眼,又继续指使人将女孩带走。
“等一下。”云子晴再次开口,一脸正色道:“你说的没错,这女孩是你买来的,那就照你的规矩,十倍的价格,卖给我。”
管事的微微有些惊讶,但还是一脸不耐的说道:“呦,十倍,二十两啊,看来这位公子家底颇丰啊。不过不好意思,这姑娘我不卖。你就是出二百两,我不卖还是不卖,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你!”
云子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无赖,一时间气愤无比。
一旁的水立北这时轻轻开口道:“子晴,这件事你已经管的太多了,既然人家不卖,那我们还是先走吧。”
说完就拉着她的手往门口走去,云子晴心中着急,正想往回看却依旧被水立北死死的拉住。正当两个人快要出了赌场的门时,那管事的居然开口阻拦:“哎哎哎,两位别急啊,何必为了一个姑娘伤了和气。来来来,咱们有事好商量嘛。”
云子晴停下脚步与他对视一眼,才终于明白了水立北的意思。
上赶着不是买卖,你表现得越是志在必得,人家越是漫天要价,你表现得不在乎一点,对方反而会有所顾忌。
“怎么?又肯卖了?”云子晴抱着臂,脸上挂着玩味的笑意。
管事的也跟着笑,极小的眼珠里却透着精明的光,见两个人真的没走,他搓了搓手说道:“来者皆是客,一个值二两的姑娘,就是送给二位又何妨?”
“哦?这么大方?刚刚不是还说,给200两都不卖吗?”
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管事的这样说不过是套路的开始,云子晴心知肚明,但即便如此,为了救那个姑娘,她还是得周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