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回复我的建议,而是喘着粗气叫我警告下面两个人不许报警或者找帮手否则她一定不客气。我把她的话转达到下面,再次无奈地朝她叹口气,说:“我早就盼你来,哪里还会去报警。”
乔兰香又努力控制她的情绪和呼吸,稳下来以后才静静地说:“我不是来找你们谁麻烦的,我只是需要帮忙,没想到会有个警察来你家,我以为他很快就会走所以不着急,没想到黎绪会跟你一起回来。我不想跟她起冲突所以躲在床底下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才出来,结果……”
说到这里顿住,显然是不想说了,马上用一句话总结掉整个过程:“弄成这样完全是场意外。”
确实是意外,小海累得像瘫泥,一回来就上床睡觉,导致她躲在床下一动不敢乱动,然后小海一觉睡醒,警觉的神经恢复,发现床下有人,立刻发消息给我并马上有所行动,才弄成这样。
我很认真地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乔兰香的说法,继续好言好语跟她商量:“把小海放了,然后随便挑个地方坐下来,有什么事情大家好商好量,你要我们帮什么忙,一定尽力,其实说白了,我们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帮你也就是帮我们自己,没道理不尽心。”
她又突然沉默下去,好一会才突然悠悠飘过来一句:“我怕我的样子把你们吓着。”
我立刻想起那天老懒发现家里有烛光时翻墙入院绕到后面趴着窗户朝里张望时看见的女鬼,当时他跟我形容她的样子,我以为是乔兰香为了吓唬他故意把自己弄成午夜凶铃的,但如果她现在还这样的话,恐怕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所以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但嘴里还是故作轻松地安慰她说:“没事,我胆子大,什么样的情况都吓不到,而且你如果不愿开灯的话,我们也可以不开灯。”
她又不响了。
我再次劝她:“把小海放了吧,让她下楼,我跟你进屋谈。”
这时小海突然冷不丁拆我台,粗声粗气说:“我不下楼。”
还好乔兰香没什么太大反应,跟我说:“我不怎么介意她在楼上,但我怕她不给我把话说完的机会,所以,你要保证她不会对我动粗,我就可以把枪收起来跟你们坐下聊。”
没等我说话,胖子又插嘴了,还是粗声粗气的:“在你不动粗的前提下,我可以不动粗。”
似乎进展良好。
我主动把端着枪的手收回,然后用两个指头捏着枪托,把它丢到楼下,一直在二楼蓄势待发的老懒飞快地把枪接住,又退回到原处。然后我叫小海保证只要乔兰香不做过份的事,她绝对不能对她动粗或者打断她说话。小海很顺从地保证下。
于是,乔兰香松开箍着小海脖子的手,往旁边迈了一步,静观几秒钟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以后,才终于把握枪的手垂下,自顾自先退回小海的房间,因为没有灯光,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把书桌前的椅子搬到窗户边的角落里坐好,将两手搁在膝盖上。
我听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才跟小海一起走进去,小海让我走在后面,是用她的身体给我当盾牌的意思,以防乔兰香突然反起悔来胡乱开枪。我觉得她有时候真是多余小心,同时又感动得不行。
乔兰香幽幽地开口:“可以开床头那盏灯,调暗点,然后离我远点。”
小海好像很习惯黑暗的样子,不用摸索,轻松地走到床边把床头灯打开,稍微调暗,马上退回到我身边。
终于看见传说中的乔兰香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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