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宋悠这样一提醒,转头看了一眼宫门口偶尔走出来的太监或者太医,面上一红。
宋悠还握着她的手腕,看着她微红的脸颊,轻声道:“娘子?”
安妘抿唇,哼了一声,动了动自己被宋悠握着的手腕:“那你这样合适吗?”
宋悠眼睛一转,看着一如往昔一般:“这有什么不合适,你我拜了天地,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在房中所做,又何止于此?”
安妘抬头看着宋悠,笑了一声:“既然这样,那我看看你手臂又有何不妥?”
他听后,微微朝她靠近了一些,低头在她耳边笑了一声:“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说罢,安妘本要伸手去将他的左手给拽过来,谁知她只觉腰身一紧,脚下瞬间一空,整个人竟是被宋悠给打横抱了起来。
守在一旁的剑琴连忙转身看向了别处,只听得宋悠抱着安妘上了马车之中后,才敢回头跳上马车,挥鞭驾马。
车中,宋悠刚将安妘放下来。
安妘便将宋悠的手一把拽到了自己这边,将他白色的宽袖向上一推,低眼看到掌心和手臂上颜色变浅的黑线,贝齿不由咬住了下唇,连眉毛都皱了起来。
他定定的看着安妘,抿唇轻笑:“你就这样关心我?关心到连今天我带你去哪里都不问。”
安妘还皱着秀气的眉毛,将宋悠的手放了下来:“爱去哪去哪,你总不能将我卖了,只是你身上的毒……看起来方恒文压制的也不是很好。”
她说话时,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和微微泛白的嘴唇,轻叹了一声。
宋悠还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这么信任我?万一我真将你卖了呢?”
安妘被他逗笑了:“你能将我卖给谁?”
宋悠喟叹一声,伸手又将安妘抱了过来,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我也说不准,看哪个顺眼,我就将你卖给谁。”
安妘本想说,让宋悠将自己放开,却在抬眼一瞬,看到了宋悠眼底中的不安。
她垂眸,沉默了一瞬,心中一恸,想到宋悠现在正面临着生死,这样的问题,有一瞬间也就罢了,怕的是长时间的折磨和缠累,会让心智刚强的人一点点的丧失斗志和勇气。
安妘张手抱住了宋悠的脖子,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她笑嘻嘻的说道:“你这个人,能看哪个人顺眼,全天下你就看自己最顺眼。”
宋悠被她这样难得的撒娇和玩笑也逗笑了。
只是,脸上虽笑着,抱着安妘的手却是微微的颤了起来。
马车在京城当中奔走,待快到了宋府时,马车从仙居楼下路过。
仙居楼上的站着的一个朱红色袍子的贵公子看见后,脸上露出了微笑:“果然如我所想,宋悠一旦知道我去找了他的父亲,他便坐不住了。”
这人,就是慕瑾林。
慕瑾林身侧站着的,是李宗岩。
李宗岩抱着冰冷的长剑,低头俯瞰着宋悠的马车往旁边的道上一拐,到了另外一条道上:“那王爷,现在?”
慕瑾林眼睛微眯手指轻轻在栏杆上敲了敲:“既然宋悠已经中了你给他下的毒,无论怎么样,他和我都是你死我亡的关系了,既然已经注定这样,千万得在有更多麻烦之前解决了他。”
李宗岩垂眸看着那辆马车逐渐远去,颔首道:“那奴才这就让人在下一个拐角让人将暗器发出,一举车中的人歼灭。”
慕瑾林原本敲着栏杆的手指顿了一下,摇头:“不,你亲自过去。”
李宗岩眼睛张开:“什么?”
慕瑾林将手负在身后:“你去,只杀宋悠,将车上的另一个人,活着带到我的面前。”
李宗岩蹙眉,没有多说,只应了慕瑾林所言,转身,身形飞快的从楼上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