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慕瑾林只是颔首便走出了门,而周游人进屋看到躺在榻上的宋悠时,不由摇头道:“宋大人,进殿回话吧!”
宋悠起身,戴上了官帽,拍了拍衣裳,掸了掸袖子:“不知晚辈能不能求周公公一件事?”
周游人听到此话,只问道:“不知宋大人有何事要交代老奴?”
宋悠退后一步,双手交叠,弯腰拜到:“周公公,哲远从小不懂事,在宫中做伴读时,若不是得公公提点,不知道能惹出多少祸事,公公的一片心,哲远现在想想,真是铭感五内。”
周游人连忙上前扶着宋悠的手臂,让他直起身子:“宋大人不必如此,且说是何事要交代老奴吧。”
宋悠长叹一声,双眼之中有哀伤情绪,道:“公公,内人也是个冲动的性子,想必公公在宫中看着,也能知晓一二,等会儿若是内人到了仁和殿门前,还烦请公公将人稳住,殿中的事情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告诉她,若……”
话顿了顿,他抬眼看了一下周游人担忧的神色,笑了一下,语气轻松:“若哲远一不小心折损在这儿,或是再无圣恩顾念,一朝沦为阶下囚,还请公公将这封信交给内人。”
手,微颤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了出去。
那是宋悠在这间屋中时,临时写的。
他想,如果这次真的那么倒霉,不如让安妘去江湖上寻宋思,好过在京城这里每日担忧不断。
周游人叹气,接过信来,领着宋悠从屋中走了出去。
宋悠站在仁和殿正殿门前时,不由苦笑一声:“我忽然发现圣上真是苦啊。”
周游人蹙眉,轻咳一声:“宋大人,还请慎言啊。”
宋悠眼睛转了一圈:“这种大臣的琐事,还得处理,难道不苦吗?”
他说完,抬脚朝殿中走去。
这边进殿欲要分说,熙园门口安妘到了大门前,自然也见到了要和安妘分说的吴夫人。
吴夫人瞧见安妘时,笑着迎了上去,微笑道贺:“不到一年时间,现在你已是淑人,我该早些来道贺的。”
安妘只是微笑:“吴夫人不必客套了,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说吧。”
吴夫人垂眸,从宽袖中拿出个浅绿色的瓷瓶交到了安妘的手上:“还请淑人瞧瞧,这是什么?”
安妘眉心微蹙,将瓶塞打开,倒在了手上一些,蹙眉:“这是美白亮肤的擦脸膏子,我卖给夫人的方子。”
吴夫人笑道:“正是,难为淑人还记得,可这个,却是我在温玉阁里买到的,现在温玉阁里,这瓶焕肤膏卖得很是不错,淑人,这是为何啊?”
安妘拿着瓶子发了一下愣,细细琢磨着自己将这些东西送给过谁,或卖给过谁,然而一时心里想着宋悠的事情,脑子竟是一团乱麻一样,什么也理不清楚。
见到安妘面上略有愁色,吴夫人叹道:“不若这样,老身见淑人神色匆匆,想必有要紧的事去办,今儿下午,再过来和淑人讨教,如何?”
安妘听见这样的话,连忙颔首笑道:“也好,我会给吴夫人一个说法的。”
说罢,也不待吴夫人说话,人已经上了马车。
安妘心里很是不安,她一方面担心自己,一方面又担心宋悠。
后来,却全然是担心宋悠,他心里不管有没有隆和郡主,可能都会做些冲动的事情。
其实,宋悠并没有冲动,相反的,他很冷静。
宋悠跪在仁和殿内时,坐在榻上的皇帝喝了口茶。
只听皇帝声音不咸不淡的说道:“给你送请帖的侍卫,死在了你家门口,但当时并没有人接近他,这个事情可以将你关起来审两天,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此作罢,但隆和乃朕的侄女,金枝玉叶,你在宫里敢与她行那样的事,这要如何说?”
听完皇帝说完,宋悠扭头看了一眼低声啜泣的隆和郡主和面色冷峻的周亲王,将目光收回来后,却冷笑了一声:“是啊,当时郡主和引着臣来仁和殿的公公说,有话要与我讲,故而那个偏僻的宫苑中只剩下了臣和郡主,所以也没有人能证明臣和郡主是否行了那见不得人的事,既然臣的清白没法证明,臣提议,不如来找人给郡主验身,这样一切问题就能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