铖乙才知道孔几近为什么突然出现了,知道大伙为自己着急,急着回去,可是又不放心孔几近,“你一个人能应付得了?我们还是和你一块。”
“不用。你们先走,我应付得了。”米叶尔也笑道:“他可以的。我们走。”
铖乙犹豫了一下,说道:“孔兄,见了大人和家父,还请回护一句!”见他神色羞赧,孔几近点头笑道:“没事。你只管做自己认可的事,只要不犯傻。”铖乙点点头:“孔兄放心。小弟绝对不会做损人利己的勾当的!”
银狸离得远了,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心中有数,知道他们谁都跑不了,任由铖乙、米叶尔和孔几近分开了。
孔几近害怕银狸再追杀两人,见对方竟然无动于衷,任两人离开了,以为是自己挡住了对手。但是看他们脸上的神情,又好像不对,他们不该这么轻松地。他靠着大鹏,依稀听到了一个声音,飘飘渺渺,若有若无,也没有当回事,大鹏却有些烦躁不安的样子,翅膀慢慢的开阖,柱子般的双腿轻轻抖动,孔几近还没有见过它有这样的表现的,很是奇怪。那个声音越来越响,银狸他们脸上露出了笑意,大鹏更加烦躁了,身子来回的动,眼睛露出了骇人的神采,它好像很激动了。空中出现了一朵奇异的云霞,背着日光缓缓飘来,声音就是从那上面传来的,似是箫笛一样的乐声。孔几近不禁听得痴了,和大鹏都紧盯着那一片云霞,云霞在离他们还有一里多远处停住了,落了地,下来了一个五彩的人儿,在阳光下发出了灿烂的光彩。孔几近还没有见过如此奇特的事情,一时看呆了,那个浑身裹在云霞般色彩里的人儿,慢慢的向这边走来,他觉得对方是慢慢的走,是因为他看到好像对方一点也没有着急发忙的样子,可是他只是觉得眼睛一花的样子,那彩色的人已经到了身前几丈处了!他现在看清楚了,那是个女孩子,眉眼如画岂足以形容她的万一!那该是怎样的殊色啊,孔几近只觉得心在狂跳,手心里都是汗,喉咙发干,血好像一下子都冲到了头上,他窘迫不已,觉得数十年都白活了,才能够今日得见这样的绝色!刚刚离开的米叶尔和她相比,就好像草叶上的露珠的光芒与太阳相比!
女孩子绽齿一笑,孔几近觉得她是在对自己笑,心头慌乱,急忙露出笑容,才发现对方只是轻启双唇,并没有笑意:“你就是那个孔几近了吗?哦,你的这只鸟真大呀,吓得我的鸟儿都不敢过来了。”声音轻灵,却是中原口音,脆生生的如风中的玉管。孔几近镇摄住心神,心中暗叫:孔几近,你是个猪狗不如的家伙!你身边有贤妻娇子,怎么可以对别的女子动情!他感觉到大鹏的躁动,眼角余光看到银狸带人四下慢慢逼近。那一片云霞一般的光影里。是十几只五彩斑斓的大牯羊般大小的鸟儿。它们每个头上还立着一只雀儿般大小的青羽小鸟,大鸟倒好像是小鸟的座驾一样,在慢慢的逼近了。
孔几近笑道:“在下正是孔几近。不敢劳问姑娘芳名?有何见教?”
“既然不敢,我就不说了,免得吓着你。你是个秦人,干嘛大老远的跑到我们这里找事啊?你们中华不是号称上国,人物众多,地域广大。繁庶得紧,到我们这穷荒地方所为何来?”她声音仍然乐音般悦耳,只是夹着不少的怒气和不平。但其中的薄怒,适足以增加了她别样的风情。
孔几近呆了一呆,摇头道:“姑娘既然知道我华夏的情况,自当知道不是秦人要来打扰,实在是匈奴一直在打我中原!抢我子女,掠我物产,夺我玉帛,杀伤我人民。烧我家园!姑娘,我大汉忍无可忍。才不得不与其交兵。”
“你说的可怜巴巴的,我不管你和匈奴有什么问题,我只是生气你们不该过来骚扰我这里!你叽里咕噜的说了半天,也没有说为什么你们到了这里!伤我部众,烧了我草场,毁坏我家园!”她把孔几近的话还给了他。
孔几近苦笑道:“姑娘此言差矣!没有人要伤人,是他们……”他话没有落音,女孩已经抢过了话头:“是他们自己伤了自己吗?还是他们咎由自取?自己烧了自己的草场?”
那边厢银狸已经叫道:“姑姑明察!这小子胡说八道,把我们族人当成了傻瓜一般,伤了我们的人,还有理了!他还有个同伴,拐带了我们米叶尔,刚刚打伤了人,逃跑了!他自己仗着他的鸟厉害,不停地伤我们的人!大伙身上的伤为证!”他们很多人被大鹏激起的狂风摔伤了,自己不好意思,现在听他一说,他们没过有功了,不是因为自己没本事,而是对手太厉害!
那女孩脸上罩上了一层怒容,小脸粉中添了红,戟指点向孔几近:“还敢狡辩不成?他们满身是伤,不是你打的,难道还是他们自己摔的?”
孔几近点头,“是,的确怨我。”
小姑娘嘴里发出了一声清幽的笛声,孔几近并没有见到她手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奇怪她是如何吹奏的,现在见她手上没有乐器,还能奏出这么好听的乐音,心中既佩服又向往,眼巴巴看着对方。小姑娘以为他是登徒子一流,气道:“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孔几近脸一红,大鹏却忽地跪下,口中发出了激烈的吼声。孔几近一听,大惊,这是大鹏对他发出了警告。急忙爬上了鹏背,还没有做好,小姑娘那一群五颜六色的怪鸟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