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伯又言,阴阳之气,运行不息,递相传注于全身,气运于里,形立于表,这就是阴阳离合、表里相成的缘故。
也就是说,无论阳盛阴衰还是阴盛阳衰,都足以使得阴阳相离,又解释了什么是阴中之阳,阳中之阴等等,而伏缨现在的这种状况,简直是阴中之阴,体内半点阳气也无,身为孩童,体内阳气本为最盛,现在他体内被阴寒气劲盘踞,能活着已快突破李东壁的所知,而如何将阴寒之气泄出,又同时补充阳气,这让他陷入迷茫当中。
因为无论是什么病症,都讲究缓缓改变,治病更是一种欲速而不达的表征,偿若泄出寒气过猛,阳气得不到及时的补充,也一样能够要了他的小命,更遑论如何泄出寒气的同时又补充阳气。
偿若阳气补充得太猛,而阴气得不到及时的倾泄,则会因为阴阳气劲同时旺盛,也会要了他的小命。
想来想去,李东壁只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以毒攻毒,用釜底抽薪之法,这孩子体内阴寒气劲之盛,既然无法宣泄,便只能化解,所谓否极泰来,阴极而阳生,就是这个道理,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中的阴寒之气和习武之人的内力气劲无异,所以也只能找武学高手来帮忙。
而能够活伏缨的高手,不是在武功上高绝,而是在内力上到达极高的境界,足以驾驭伏缨体内的阴寒气劲,想来想去,只有少林寺的方正大师。
李东壁将所想说了出来,范萦怀道:“这孩子中的寒毒都是因我而起,我带他去求方正便是。”
说着范萦怀就要带着伏缨离去。
李东壁将他拉住,接着说道:“他去找方正大师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但这中间却有个难点。”
范萦怀问道:“什么难点?”
李东壁道:“此处到嵩山少林寺有两三千里路,就算你骑着快马,至少也要十天八天,这孩子现在体内寒气太盛,能否撑到少林寺,实在是难说得很。”
范萦怀身子一颤,问道:“神……神医,那……那怎么办?”他感觉自己在此事上实在是无能为力,显得十分无助。
李东壁道:“我可以用银针制住他的心脉,然后让他服食龟息丹,将他体内寒气暂时克制住,可保他半个月内寒毒不会发作,只不过半个月内你必须要到少林寺,否则之后会怎样,连我都无法预料。”
范萦怀算了算,就算带着伏缨,每日走上两百里地,半个月的时间也足够道少林寺的了,若在平时,他肯定立即答应下来,但现在南宫家的人在后面追击,他便不能大摇大摆地走官道,半个月能不能到达少林寺,他也不能断定。
李东壁道:“难道你还有什么顾虑不成?”
范萦怀道:“我……”
他刚说了个我字,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李言闻,李言闻!快出来救命!”
李言闻似乎不在家,李东壁来不及听范萦怀的解释,匆匆走了出去。
范萦怀拉着伏缨的手,现在伏缨生死难料,他对来人是谁的好奇心都没有了。
他不好奇,伏缨却好奇,他说道:“师父,咱们出去看看,是谁在喊救命。”
范萦怀没有阻止他,伏缨当先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