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就让某来试试汝得了始兴剑的几分传承!”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月落日升,战鼓轰鸣。
高驷静静听着,提剑巡视,目光幽幽思考着破敌良策:“我们现在,要再坚守两日,让宇文老贼误以为我们力竭了,然后趁机杀出重围!”
“宇文老贼,长于用兵。现在虽然是其子宇文化及在拿我们练兵,但有那三千骁果铁骑在,咱们走不脱的。而且,河东肯定有了防备,重德将军纵然勇武,也无济于事。”最后两个跟着的世家子弟崔远淑丧气道。
“我父亲也曾言,宇文述用兵方正,只是私心过重而已。但即便他儿子宇文化及代替指挥,咱们也在劫难逃。”另一个将门世家子弟,周仲也苦笑着。
大多数人都开始丧失了希望。
高驷哈哈大笑,满怀信心,说着:“诸位,我还有十万天兵未用呢!破围容易,只是坚守两日很难,我再有妙计突围!”
“是何良策?”众将齐齐发问。
“两日后又大雨将至,届时雷电交加,我们可乘势突围!平日不行,但大雨之下,骑兵奔驰困难,正是我等唯一的生机!”
“倘若不下雨呢?”
“狗屁,自古要成事,必须有好运支撑。就如鲤鱼跃龙门,过者化龙,败者粉身碎骨,此乃常理也!”高驷横剑大笑,说着,从牙齿缝里挤出煞气:“为将者,当知天文地理,若想活命,尔等须得听我号令,拼死一战。”
“我们愿听将军的,誓同生死!”
“誓同生死!誓同生死!……”城头士气再阵,众志成城,共守孤城。
陈棱微微一怔,已经明白了此战不好打,但依旧冷着脸下令道:“进兵,全军分四面攻打,一刻也不得停止!”
咚咚咚!
鼓声催,杀伐再起。
各级军官安排军中精锐力量,调来披甲勇士,搭乘云梯,咆哮着向城头攻去。这些江淮劲卒来都期待一次大胜,赚取战功,故而人人奋勇。
“将干粮和酒肉下发,伤员也要给足,让大伙养足力气,我们要和官军拼个你死我活,再杀出此地。
“天下大着呢,我们有刀枪,有武力,地下更有祖宗庇佑,难道真找不到立足之地?”
高驷见官军再度攻城,就分派诸将守城,哑着嗓子说着:“诸位都记牢了,造反是诛九族的大罪,唯有拼杀到底才有生路!”
就在这时,爬城的隋兵已有冲到城头的,高驷立马上前挥剑便斩,大叫说着:“死来,给我杀!”
人命如蝼蚁,不时有双方士卒和将领惨叫者负伤或者阵亡。
高驷带着常何不住冲杀,像是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勇猛无敌。
陈棱立在大旗下,一动不动,抬着头,神情莫名,不住打量着高驷。
攻城士卒如同潮水涨了又退,许久,又是一波兵士狼狈讨回。
陈棱方伸欠了一下,情绪有点激动,嘿嘿一笑:“公主真是好手段,好手段,二十年未见,今日选人的本事依旧如此出色。既如此,某家便将这柄新生的王者剑打磨的更锋利些吧!”
说完,起步度步,手把吴钩,口中吟着。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卧且加餐。”
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这人间本就世态炎凉,杀机四伏都在其中。
陈棱吟罢,仔细玩味片刻,对亲随道:“传令,打起火把,夜战。某说了,要三日破城!”
他自出生后,就天赋聪明,本可成就一番大业,只是被大隋一统天下的大势碾压了。
梦想破灭,只好成了隋朝将军。
只是,时机再度来临,不免动念起意。
“宇文阀,你们的手伸的太长了。江南之地,岂是尔等可以染指的?接招吧。”陈棱心怀激荡,他要借这叛军的力量,试试宇文化及的成色。
天下英雄争龙,草莽岂无龙蛇?这成龙之路,布满荆棘,唯在一个争字。
高驷,宇文化及和陈棱几乎不分先后加入了这场意外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