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话一出,全朝上下,无不反对,以右丞相,张廷尉和卫少府为最甚,“农也本业,是万古始皇帝留下的治国方略,左丞相是对始皇帝的大不敬。”
阡婳冷然一笑,水眸中一抹傲然的嘲弄,“对始皇帝大不敬?本相听问始皇帝之时,以左为尊,朝中只有左丞相,后庄帝(李笑允的爷爷)借鉴千秋左右丞相分权制衡之法,才设立了左右丞相,延用至今,那庄帝也对始皇帝大不敬了?右丞相。”
“你……”
李笑允嘴角的笑意加深,看着台下不言。
现在的右丞相,一应的权利都被李笑允收于手中,不过是纸老虎一只。
阡婳抬眸,水眸中略有笑意,“臣以为,若想充盈国库,必先改革这一国策,让百姓不以经商为耻,不拘泥于土地,此为一也。”
李笑允伸手摩挲着下巴,嘴角的笑意有慵懒了几分,“左相接着。”
“臣有话。”一旁站着的张廷尉,走出一步道。
李笑允伸了伸手,“张廷尉请讲。”
“民以食为天,若倚左丞相所言,农商并重,百姓都弃耕从商,那我万古国民的粮食都成问题,还谈何充实国库?”
阡婳别过脸,目光掠过这个不过三十余岁的司法大臣,又向李笑允转回目光。
“臣所言,农商并重,而非弃农从商,农业关乎 国记民生,当然不可废。臣所言,是让从农者,有足够的耕田,而初由农从商者,可以买卖田地与耕地少的人,从而用这笔银两来经商。如此,商农皆富,赋税可以增加,又不会激起民怨,故而国富。”
李笑允眸中的赞许之色更浓,她的他也曾想过,却迫于没有臣子站出来,一直未能实施。
阡婳顿了顿接着道,“万古为大国,有不足之处,就必有优势,万古的丝,麻,棉,产量极大,而百姓的用量有限,难免会资源过剩,也就是,一部分的银两就白白流失了。故我国应敞开国门,与千秋互通有无,此为二也。”
“一派胡言。”一旁站着的卫少府,几乎不等阡婳完,便出口了这四个字,“互通有无?丝锻,菱罗,我万古有了,千秋也有,如何互通有无?”他专管朝廷的工厂和店铺,这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阡婳转过身,美目中流转着寒芒,“所谓互通有无,少府不会不知其中真意吧,不过就是我国向千秋售卖商品,当然若是有喜欢的物件,也可以买过来。本相也知普通的丝缎,菱罗,万古有的,千秋也有。是以,我国才要织出千秋没有的锻和罗,烧出千秋没有的瓷器,此为三也。”
此话完,朝堂上一片寂然。自古女子不得入朝堂,而这个女子,不仅做了万古的丞相,才刚刚复官,便大刀阔斧,独辩群臣,出的话,有惊天人。
李笑允道:“朕以为左相所言甚有道理,不知各卿家有何话?”
原本跃跃欲语的群臣,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此时,卫少府道:“左相一番言论虽好,便是这第三,何人能织出千秋没有的绸缎,烧出千秋没有的瓷器?”
阡婳的眸色转而加深,傲然而立,如孤梅冷月,“自然是本相来找这样的织工和匠人。若是两个月之后,本相无法为国库充实千两黄金,便自己脱掉这身相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