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千钧开车带着宋一然往海市矿总医院赶。
“东西都带好了吧?”
宋一然拍了拍她的小挎包,“带着呢,就是一些证明材料,还有他们给我的挂号信,还有一些我在大青山和关山县医院的材料。”
东西不多,但是都很重要。
米娇娇走了以后,他们就拿上东西去办案局落户了。
这年头落户籍是件麻烦事儿,各种证明材料,介绍信啥的,可说是缺一不可。
因为雷军之前特意跟手下人打了招呼,所以对别人来说挺麻烦的一件事,他们去了以后不到半个小时就办完了。
出了办案局,两个人就开车去矿总医院了。
宋一然稀罕她的户口簿,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收起来。
雷千钧转头瞥见她抱着户口簿珍视的小模样,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或许别人都只看到了她的坚强独立,甚至有点嚣张霸道的样子,但是其实她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她也会迷茫,又或者因为一点不起眼的小事感到雀跃,吃到可口的食物时,她会像只猫儿那样眯起眼睛,一脸的满足。跟外人生气的时候,她会似笑非笑,带着几分邪气的样子,若细看,就能发现她眼中的轻蔑之色!跟自己生气的时候,是撒娇成份居多,下巴都会不自觉的抬起来,带着几分趾高气昂的模样。
“看什么呢!好好开车。”宋一然拍了拍自己的小挎包,完全不知道人家都把她看透了。
“好!”雷千钧默默的换档,把车速提了起来。
这年头路上车少,几乎碰不到堵车的情况,车开起来很是顺畅。
“你说郑慧芳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雷千钧说了实话,他又不是大夫,怎么可能知道嘛。
宋一然自言自语,“年纪这么大了,就算保得住命,只怕也保不住子~~宫。”
咳~
雷千钧假装没听见,太尴尬了。
“不过医生来的好快啊!”宋一然道:“这种病来势汹汹,要是送医迟了,命就保不住了。”
“大院里住着很多退下来的老干部,身体都是这样那样的毛病。为了照顾他们,特意在西边建了一个医疗服务站,离大院也就三百米左右。大病是治不了的,但是有急症的时候可以预先救治一下,然后再转院。”雷千钧打转向,将车子拐过去,才又道:“去年冬天院里有位老太太突然心脏病,幸亏他们来得及时,又是输氧,又是做按压的,最后人抢救过来了,才往医院送。”
宋一然不住的点头,“这就是急救的作用了!能替患者争取一些抢救时间,功德无量。”说白了,这就是一个专门为大院建的急诊,那些为了社会做过贡献,奋斗一生的人,也应该有这样的待遇。
“到了。”
雷千钧停好车子,跟宋一然一起下了车。
锁好车,两个人并肩向医院走去。
“矿总医院可比关山县的县医院气派多了,是吧?”
“不能比!”宋一然摇了摇头,“得去行政楼,说是在后边。”其实她来过一次,还揍了一个狗腿了,但是为了不让雷千钧担心,她决定暂时先不说。
两个人来到行政楼,在门口做了一个简单的登记,门卫打电话确认过之后,让他们从左手边上楼,直接到四楼小会议室,听说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个人一起上楼。
“期待吗?”
宋一然面容很平静,这件事从本质上来说,对她的影响很大。但是她毕竟不是原主,无法过于感同身受去带入昭雪以后的那种激动。
“该来的总会来的!公平和正义或许会迟到,但从来都不会缺席。”
雷千钧牵起她的手,“有我在呢!”这样的女孩,他怎么能不爱!
两个人很快到了四楼。
已经有人在等他们了。
“请问是宋一然同志吗?”这人二十出头,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拿着一个文件夹,看起来很像是位秘书之类的职员。
宋一然点了点头,“我就是!”
“太好了,院里领导已经在等着你了,这位是……”眼镜男打量了一下雷千钧,征询他的身份。
宋一然大大方方地道:“我未婚夫,有问题吗?”
“嗯,按照规定得是直系亲属……”未婚夫不是吧?
“我家里没有人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我未婚夫,还有谁能陪我过来?”
眼镜男欲言又止,到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算了,他就是一个小秘书,有什么事儿都轮不到他作主,何必多此一举呢!
雷千钧不动声色的掏出一盒事先准备好的中华烟递了过去,“老弟,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但是我媳妇岁数小,真要是有啥事儿你提点一二,我们也好有个应对。
眼镜男年纪不大,手指尖却带着泛泛的黄色,他一说话的时候,明显能够看到牙上的烟渍,可见烟龄不短。
这年代中华烟可是绝对的好东西。
眼镜男把烟揣起来,小声地道:“之前有个男人找过来了,声称是小宋同志的父亲。说宋院长是他的岳父。他说他有权力参加这次的会议。”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张建设那个渣男过来了。
哼!代岳山,看来他的手伸的还挺长的啊!如果没有他的通风报信,张建设会知道今天开会的事?
“没事,既然都来了,那就看看我这位好父亲如何上演久别重逢的好戏码吧!”宋一然气场微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