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杉却不安分的在司马瑾身上扭来扭去,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非常好奇。
祁琏不耐的瞥了眼三皇子祁玥,挥袖道:“朕今日设宴使臣,你先回去吧。”
谁知祁玥却坚持跪在亭边,对着祁琏叩首:“父皇,请父皇容儿臣自辩,再判儿臣的罪也不迟!”
楚叶拿起面前的酒杯,衣袖遮脸,小口轻酌,挡住了她脸上一闪而逝的幸灾乐祸。
祁琏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却依旧顾忌着司马瑾二人。只见他给了高卓一个眼色,高卓会意,上前一步劝到:“三殿下,您先到御书房候上一会可好?”
说着,便要碰上祁玥的胳膊,将他扶起来。
谁知祁玥却发疯般挥开高卓的手,向前膝行数步,绕过楚叶,直接拽住了祁琏的衣摆。
“父皇,父皇!儿臣是真心喜欢珺语的!求父皇成全儿臣!”
一言既出,石破天惊!
楚叶心中笑容更胜,高卓却震惊的来不及掸掉身上的尘土,直接扑了上去,捂住祁玥的嘴。
祁琏一张俊脸铁青,五官扭曲,眼底满藏怒火!
他早就得知魏珺语被祁玥藏在三皇子府,却不成想,祁玥这逆子竟与那dàng_fù暗渡陈仓,行了苟且之事!
而他——祁琏眼神阴冷的盯着祁玥——竟然还有脸来求他成全!
亲子与继母传出苟合之事,这让他哪有脸面面对天下黎民!
“啪嗒”一声,酒杯从楚叶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滓。
楚叶神色大惊,一脸歉意看着祁琏,祁琏如梦初醒,而后看向祁玥的眼神更加阴冷!
逆子!
孽障!
竟然在他国使臣面前,将这件事说出!
真是不给他留下半点脸面!
“高卓,还不派人来将这烂摊子收拾掉!再带三位使臣下去更衣!”
高卓将祁玥的松开,面露不舍。
这是楚家留在世上的血脉啊!
除了那位主子,怕是便只有三皇子留着楚氏的血,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三皇子殿下被殿下责罚,甚至处死!他这么忍心?
难道还要像对那位主子一样?
“高卓!”
祁琏不悦的声音再次传来,饶是高卓再不情愿,他身为奴婢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领着司马瑾三人退出凉亭。
“高公公,没想到,您和三皇子殿下的关系竟然这么密切。”
高卓面不改色,语气平缓。
“楚大人说笑了,老奴在陛下身边侍奉多年,每个皇子都可以说是老奴看着长大的。”
楚叶讥笑一声,不在言语。
司马瑾拉着楚杉走在楚叶身边,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的感觉。
似乎楚叶对于东尧宫城的一切都很熟悉,并不是第一次来。
众人在一幢绣阁前停下,高卓指着院门对楚叶说到。
“楚大人,就请楚大人在这里更衣吧。新的衣物老奴已经派人放在里面了。”
楚叶微笑着应了一声,抬步踏入绣阁中。
“皇子殿下和小小姐就请在这间屋子中稍候吧,想必楚大人还要换上一会。”
司马瑾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楚叶的背影,带着楚杉进了侧屋。
屋中,高卓已然命人准备好了瓜果茶饮,司马瑾挑了块蜜瓜塞进楚杉嘴里。
“瞧瞧,果然还是东尧人杰地灵,这大冬天的,竟还有蜜瓜供奉。”
楚杉嚼着瓜,赞同的点点头。
高卓捧了个托盘,也跟在司马瑾身后进了屋子:“西晋七皇子,这屋里没有地龙,许是有些冷,老奴命人准备了几个手炉取暖,还请殿下勿怪。”
“高公公说笑了。”
司马瑾取过手炉,塞了一个放在楚杉手中,又取了一个自己握着。
他打量着这间屋子,琉璃顶上,用着金粉描绘了一只正展翅欲飞的凤凰,口中衔着颗明珠,将整件屋子照的光亮。金凤周围,百鸟朝拜,盛况空前。碧玉柱上亦以携刻之法雕着凤凰,凤凰整体的颜色与顶上的金色不同,玉料之内不知灌注了什么,将凤凰显得火红火红。
真是奢靡之极。
连一个小小的绣阁侧屋都装饰的如此繁复华丽,那主屋怕不是是用金块垒成吧。
司马瑾收回目光,对着高卓淡淡开口:“这间绣阁竟装饰的如此华丽,不知是那位贵人曾在此居住。”
高卓也将这间屋子大致打量了一遍,眼底露出浓浓的怀念。
“实不相瞒,这间屋子是先皇后还是太子妃时的绣阁。陛下登基后,便将这间屋子从东宫划到了宫城之内。”
司马瑾不雅的打了个口哨,接着问道:“若本皇子没记错的话,高公公口中是先皇后是出身楚字世家的吧。”
“正是。”高卓不愧是大内总管,司马瑾如此没规没矩,他的脸上竟也毫无异色。
“楚家不是被满门抄斩了?怎么还留着她的绣阁。”
高卓一愣,看向司马瑾的眼神多了份探究,他堆出满脸笑容,恭顺的回答到,
“皇子殿下消息灵敏,楚后一代贤后,更久居深宫,必定不会参与楚家谋逆一事。更于社稷有功,自然要留下些景事供后人瞻仰。”
闻言,司马瑾不禁笑出声来。
这老太监真是有意思,他主子诛了楚家满门,逼的楚后自焚。他却还说楚后于社稷有功。
“楚后?竟然还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楚杉拿着袖子擦擦嘴,小声说道。
司马瑾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楚杉沾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