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婴哇哇啼哭,两排尖锐锯齿一张,瞬间便从刘老三手中迸射出去,此时那股气流好似感应到了危险,在空中飞速逃窜,却没能逃脱鬼婴的抓捕,被它一口吸入嘴中。
龙一怪叫道,“师父,为什么要.....“
“闭嘴!”玄光和尚手中引燃一张符篆,抖手射向天空,形成了无数道游移的绿色光线,如绳索般套在了鬼婴身上。
“下来!”玄光和尚一声厉喝,鬼婴顿时僵住不动,身体好像一块石头,直挺挺地坠落而下,被玄光和尚一把抓在了手中。我惊魂未定,擦着冷汗说道,“大师,您这是......”
“邪气太重,唯有借助鬼婴的灵体,才能暂时将它困住,老和尚会带鬼婴返回法华寺,日夜念经,希望能以佛法度化,将这鬼婴培养成才。”
我瞪大眼睛,不解道,“什什么,你的意思,这鬼婴还能长大成人?”
“都是娘胎里生的,为什么不能?”
刘老三怪笑一声说,“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鬼婴吸收了天魔的邪气,合而为一,已经成为了彻头彻尾的魔胎,若能善加利用,将来或许能为道门出力,但也有可能......”
说到这里,刘老三不再说下去,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凝视溶洞上空,目光悠远,缓缓道,“老友,你的每一步棋,都下得很险呐!”
我满脑子疑问,急不可耐地追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刘老三迟疑了一会儿,才拍着我的脑门解释道,“其实鬼婴出世也是你爷爷算计中的一环,孙寡妇的尸体被埋在陈家沟的风水命脉之中,早已经受到天魔邪气的感染,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凶戾。”
“而她腹中的鬼胎,则全盘接收了孙寡妇的戾气,因此,也可以算是天魔邪气当中的一部分,只有它才能与天魔残留下来的邪气融
合,彻底了结这一场遗祸!”
刘老三的话让我震惊极了,我艰难地张大嘴说,“可吸入了天魔残留的邪气,它岂不是成了魔胎,将会变成下一个天魔?”
“这也是无奈之举,你刚才也看到了,拼尽我们三人的力量,也无法将这天魔的邪气彻底消灭,如果任由它游荡在世间,将来还不知会酿出多少祸患,不如将它掌握在自己手中。”刘老三如是解释道。
我咽了口唾沫,“那你们打算拿这魔胎怎么办?”
刘老三摇头不答,将目光转向孙不言,孙不言扭头哼了一声,“这邪魔孕育的魔胎,谁爱要谁要!”
“阿弥陀佛!”玄光和尚取出一块黄布,将魔胎裹好,放入行囊中说道,“此事便由我代劳吧,我会教它佛理,期望这小家伙也能如正常人一样长大。”
“可能吗?“
孙不言冷笑着指了指魔胎,不阴不阳地说道,“鬼婴本就是聚怨气而生,加上和天魔邪气合二为一,将来势必走上邪路,成为我正道玄门的大敌,以我之见,倒不如......”
刘老三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冷笑着打断道,“你要是有这个能力,现在就把魔胎给你,你亲手除掉它吧。”
“哼!”
孙不言语气一滞,拂袖愤声道,“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去了,这魔胎就交给你们处理吧,丑话说在前面,将来酿成祸端,我孙家可不背这个锅!”
刘老三和玄光和尚沉默不语,孙不言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转身走进另一条通道,我在他眼中读到了杀意,心里气不过,快跑了两步追上去问道,“孙前辈,请等一等。”
“你有话说?”孙不言顿住脚步,头也没回地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说,“陈家到底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已经得知八大家族的历史渊源,陈家和孙家本该同气连枝才对,为什么你一再想置我于死地?”
“哼哼!”孙不言哼笑着回头,目光如刀,笔直地刺入我的心房,“我可不敢跟你攀交情,你是什么来历,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天魔那一魂一魄在你身上,你永远是个变数,眼下有人护着你,老夫无能为力,你若识相,以后行走江湖千万不要被我遇见!”
他语气中杀意凛然,锋芒丝毫不减,眼神更是锐利得犹如刻刀,刺得我心房缩紧,本能地往后一退。
“好自为之!”孙不言大袖一挥,快速走向了通道深处。
“这老鳖孙,真特娘的顽固!”
刘老三跺脚骂了一声,又回头看着我说,“小子,听到他刚才的话了没有,孙家不仅不会帮你,反而将你列入了必杀名单,以后你遇到孙家人最好绕着走,听明白了吗?”
我一脸不忿,攥紧拳头说,“凭什么要让?路是大家的,就算他真要杀我,我也不怕!“
“嘿嘿,行,有种!”刘老三难得夸我一回,这时龙一忽然站出来,在旁边弱弱地举手说,“师父,你把这魔胎裹在布里,也不怕它憋死?”
听到这话,刘老三顿觉好笑,快步上去在龙一大脑门上敲了一下,“它是魔胎,岂可用看正常婴儿的眼光看待?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杀死它,那倒好了!胖子,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了,记住,要好生引导魔胎,可千万别让他走上魔道!”
龙一摸着大脑门,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走吧,这老鳖孙已经离开了,我们也自当离去,省得被他想出—条绝户计,直接堵上这通道,把大伙活活憋死在这儿!”
这话讲完,刘老三一马当先,快速走进了通道。
我们三个紧随其后,穿过复杂幽深的地下隧洞,一缕光照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