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彭猎户回到家中后,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慌,安抚好儿子之后,便拿起放在一旁的猎枪,紧紧抱着不撒手。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获得一点安全感。
毕竟也是一条人命,很快,彭猎户的妻子上吊自杀的事情就传遍了全村,这下子村里的人可是炸了锅。
“我就说嘛,平白无故的不可能发生狐狸上吊那么诡异的事情,肯定是彭猎户一家得罪了狐仙,这才招致祸患的。”
“唉,也不知道狐仙的怒火会不会蔓延到咱们身上,毕竟咱村子的人再多,那也没有狐仙的狐子狐孙多啊,这要是叫来一批狐狸上吊,只怕咱们村就都绝户了。”
这人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虽说现在村子里已经没有多少人见过狐仙,脾气秉性更是一概不知,可彭猎户家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谁都不想自己第二天睡醒之后,看到门前挂着一只狐狸。
大伙你争我吵,合计来合计去,最后决定找彭猎户去兴师问罪,可当大伙看见院子里摆放的棺材,还有正在院子里坐着,手里拄着猎枪的彭猎户,心有灵犀的如潮水般退回去,连声大的动静都没出。
狐仙害死他们的几率可没有眼前这位高,彭猎户身手好,枪法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谁要是惹得他大开杀戒,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彭猎户就这么呆呆的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儿子也颇为懂事的没有吵闹,而是跟着他一起坐着。
很快,天就黑了下来,儿子不禁打了个呵欠,听到儿子的动静,彭猎户这才僵硬的转过头,用干涩的声音说道:
“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儿子懂事的嗯了一声,随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屋子里,关上大门。
彭猎户也不知道现在自己心中到底是个啥滋味,一命换一命?这听起来是最为公道合理的了,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妻子的命,这件事情明明与她无关!
彭猎户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又闻到了像昨天一样奇特的味道,时而芳香,时而骚气。
皱着眉头仔细的闻了一阵,彭猎户闻出这股味道大概是从门外面传回来的,大约又闻了一会儿之后,彭猎户才猛地反应过来,那股味不正是狐狸身上的狐味吗?!
想到这里,彭猎户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推开了大门。
映入彭猎户眼帘的又是一只狐狸,只不过这只狐狸并非是被吊死,而是被扒掉了全身的皮毛,鲜血在它身下流了满地,一直流到了彭猎户的脚边。
有一只狐狸上吊死了,自己的妻子也上吊死了,可今日有一只狐狸是被扒皮而死,那岂不是说明.....
彭猎户简直不敢多想,就在这时,只听得屋子里传来阵阵的惨叫声。
“儿子!”
彭猎户不敢耽搁,连忙往屋子里赶去,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种味道闻多了的缘故,彭猎户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根本没有力气迈出去。
扑通一声彭猎户摔倒在地,一阵阵困意如潮水般向他袭来。
“不行,我还不能够睡!”
—想到自己儿子危在旦夕,彭猎户简直用上了生平最大的力气,用手扣着地,一下一下的往前爬。
从大门到房门,这短短的几步路,就好像难以逾越的天堑一般,彭猎户的十指被坚硬的沙石磨出了血,可他还是咬牙往屋子里爬。
终于,在快要接近房门的时候,彭猎户咬牙一鼓劲,从地上高高地弹起来,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撞开了大门,随即整个人也摔了进去。
“不!“
看着床上的惨况,彭猎户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差点没晕死过去。
只见床上稀稀拉拉的流出道道的血流,彭猎户儿子身上的皮肤正像被人用刀割裂一样,开始寸寸剥落。
他的儿子死死地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老大,但却发不出来一点的声音,神色极为痛苦,浑身不停地挣扎颤抖着,可像是被捆在了床上一样,任凭他如何的激烈挣扎,就是无法离开这张床。
彭猎户看到这一幕,心都要碎了,可他只感觉背上有千斤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更别提去救自己的儿子了。
就这样,大约过了有小半个时辰,彭猎户儿子身上的皮已经脱落得干干净净,像是蛇类蜕下的废皮一样,散乱的堆在旁边。
至于彭猎户的儿子,早在躯干的皮肤开始脱落后,就没有了呼吸,显然是被这种剧痛给疼死的。
直到他的儿子血液已经呈现半凝固的状态,彭猎户这才突然恢复了全身的力气,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的抱着已经成血人的儿子,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这所谓的狐仙根本没想过一命换一命,而是想要他全家的性命!
想到这里,彭猎户小心翼翼的放下儿子的尸体,拿起猎枪,跑出门冲着天上开了一枪。
。彭!
不算巨大的响声却极有穿透力的在村子里回荡着。
“来啊!你不是要杀我吗?!老子就站在这里!”
“你来啊!”
接连失去两位至亲,彭猎户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和那个杀了他妻子儿子的狐仙拼上个你死我活。
但除了那一声枪响,和正在歇斯底里的彭猎户,整个村子里显得静悄悄的,处处透露出一种极为诡异的气氛。
突然,像是约定好了似的,每家每户的门不约而同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