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果然伤身。”
我自顾自念叨了一句,扭身准备回去睡觉,可在转身的刹那,却仿佛原地转了好几圈一样眩晕起来,耳边响起嗡嗡的声音,像是耳鸣,却又不如耳鸣般刺耳。
我揉着太阳穴,以为是身体过于疲惫导致的异常,但摇摇晃晃向前走了几步后,却越发觉得身体疲惫,眼前也开始一阵阵发黑。
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一群人,走廊变得好像白天一样熙熙攘攘,那群人有的并排而行,一路闲聊,有的追逐打闹,嬉戏叫骂。
我的身体越发难受,但我却未觉察出异常,只是感觉昏昏沉沉,身上的关节也开始变得疼痛,于是我只好急忙拉了一个人。
“兄弟,能不能帮个忙。”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但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依稀辨认出他冲我扭了一下头。
“送我去医务室行吗?我好像生病了。”
处于迷蒙状态的我几乎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只是一心想着:一定是因为受了风寒,所以才会突然生病。
那人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但他挽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向前缓行。
那只手很凉,很小,也很软,不像是个男生的手掌。
我捂着后脑看向他,又发现他穿着一身白衣,薄丝一样的材料,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后背。
“这不是个女生吗?怎么会进到男生宿舍。”
我又犯了驴脾气,奋力想要挣脱她的手,就此事与她理论理论,但她的手掌突然锁紧,而且变得万分冰冷。
仿佛有一道寒流顺着手臂向身体内蔓延,我感觉头更疼了,脑子里仿佛被人硬生生捅进一条钢锯,然后来回锯切。
“放开我!”
巨大的痛楚唤醒我身体的本能,牙齿几乎不受控制地咬下,嘴里立马溢满了鲜血,我感觉自己的舌头似乎掉了一块。
一口真阳涎喷出,仿佛硫酸一样腐蚀了那女人的胳膊。
随着女人的尖叫声响起,我也瞬间恢复了思维,只觉得身体猛然一松,仿佛卸下了千斤巨石。
头脑不再昏沉,视觉恢复,我身边还是那条午夜的走廊,从一端到另一端一个人都没有。
我颇有些惊疑,以为刚才的事情只是南柯一梦,但手掌中留下的紫红色的印记却用隐隐的疼痛不断提醒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非虚。
“难不成这地方真的有鬼?”
我陡然警觉起来,将周围环顾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让我感到不舒服的地方,没有怨气,没有煞气,也没有感觉到阴气很浓郁的地方,就连传说中最为邪乎的厕所也是干干净净,除了某些只拉不冲的人留在茅坑里的大便仍在散发着隐隐的臭味······施术开阴阳眼,明亮的灯光甚至让我感觉有些不适,但好在并未发现有鬼魅出现。
“难道真是幻觉?可这冻伤又是怎么回事?”
我记忆中曾被小高粱一掌打伤,那种被阴气冻伤的感觉绝不会记错,而且伤痕也一模一样。
我徘徊许久,最后还是选择返回宿舍睡觉,毕竟就算在这里苦熬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回到宿舍时大约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宿舍同学的睡姿横七竖八,还有个在凳子上睡着的,估计是在等我的消息过程中睡着的。
我笑了笑,将谁在凳子上的毛头三拖回床上,为其盖上了被子,其他人虽然睡姿不雅,但不至于伤身,所以我也就没有理会。
宿舍一片漆黑,不论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都不会被光线影响到睡眠。
我裹好了被子,准备安心入睡,可却突然想起什么,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直接从上铺跳下了床。
床铺因为年久失修而大幅度摇晃,但却没有一个人被摇醒,我不认为这是因为他们睡得太死,因为我发现了绝对的古怪
——宿舍没有月光!
我一把拉开宿舍木门,向左右两端望去,分别铺洒着角度不同的月光,明亮地仿佛白昼,可宿舍为何没有月光?我又折返回宿舍,爬在窗台上朝外看去,天空一片漆黑,就连星星也不怎么多。
窗外刮着寒风,似乎是即将要下雨的样子。
同处一片天地,为何景色会有不同?
我不敢相信,于是再次奔向走廊的一头。
对面便是女寝,月亮就挂在男女寝正当中的位置,看起来也像是在正头顶,格外明亮。
突然,我发现在女寝的楼顶似乎站着一个人,身着白衣,长发飘飘,与我刚才幻觉中的女鬼很像,但却没有那股阴寒之气。
我立马调转身子,一路直奔楼顶。
她果然还在。
正举头望着月亮发呆,但我却看不清她的面容。
我悄悄溜过去,等到了男寝的楼边,离她很近的时候,才突然大喝一声:“你是谁!”
那女子似乎被我吓了一跳,身体明显一怔,随后半掩着脸看向我,然后瞬间消失。
我忽然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直接把我推下了宿舍大楼。
我惊呼着坠落,随后突然惊醒,却发现自己仍躺在宿舍的床上,被子还像刚才一样盖着,月光也如润玉般洒进屋子。
原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我举起手,发现手掌上的冻伤也不见了。
“难道全都是梦吗?”
我陷入沉思,又有些失落与彷徨。
世界上或许真的没有鬼,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臆想罢了。
我从小便是孤独一人,没有玩具,没有玩伴的生活让我自幼便养成了善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