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边没了范友珊。
爱情是最脆弱不堪一击的感情。
听她们闲聊了一会,倪香眼眶有些发胀,她起身推开椅子悄悄离开了包房。
目光落在她背椅上的外套,封斯年默了默,也起身抓起衣服跟了上去。
坐在身边的巢友儿注意到封斯年跟出去的动作,她轻轻用指腹磨挲了一下酒杯,低头喝了口烈酒,心不在焉地轻哼一声,“闷骚男。”
这家酒楼有些年头了,仿清复古的装潢古色古香,二楼有很多独立的包房,房间都是以木牌命名,其中一间叫‘舍阁’的木牌引起了她的注意,别的木牌都是像‘抚琴阁’‘临溪阁’‘闻钟阁’之类的三字木牌,唯有这间是二字命名。
倪香细细打量了一下并未找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她索性放弃,转身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楼下大厅看,大堂正中央有个小型喷池,流动的池子里竟反着刺眼的光,眯眼一看,原来是大大小小的硬币。
感觉到肩上一重,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封斯年跟她并肩而立一同看着楼下,“那是许愿池,要不要去试试?”
倪香拢紧肩上的外套低头轻笑一声,“我从不信这些。”
封斯年听到这样的言论倒没有太意外,她向来就是这样令人琢磨不透的性格。
倪香听到他温和的笑声,扭过脸看着他。
其实这些年他们一直有联系,封斯年在美国也有房产,闲暇时间除了照顾一下封夏阳的母亲,也会抽空跟她约饭见上一面,只不过今年倪香比较忙,有好几次他约自己时都没空。
时间越久,他们之间就更像是一种亲人的关系,如家人一样亲近,似乎是年纪越大越想的开了,他们之间的话题不再像以前一样围绕着爱情转,有时候甚至会料到事业,发展,还有孩子。
可倪香细细打量,发现封斯年依旧英俊帅气,他的年纪在圈内始终是个迷,一直保养的像是个不老男神,如果他对外说自己是二十七八岁,也肯定会有大把人相信的。
可掐指一算,他今年竟也快四十了。
倪香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盯着他咯咯笑了出来,“三哥,你都四十了。”
听到她调侃自己的年纪,封斯年脸上难得露出无奈的神情,他长长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们也认识快十五年了。”
“所以你快点找女朋友啊,再这样拖下去,可真的要变成孤家寡人喽!”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松,像是调侃,倒是封斯年像是听进去了一般,还专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真的老了吗?”
倪香被他的样子逗乐了,刚要说笑,他们身后包房的门突然打开,倪香扶着栏杆不经意地回头。
就那么一眼,她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
那间叫‘舍阁’的包房中走出来了四个人,三男一女,清冽的酒香随着门打开扑鼻而来。
他上身只穿了件白色衬衣,西装外套在他身后助理的手臂上挂着,出来时全程目不斜视地跟倪香擦肩而过,下楼时一直低着头。
他身边跟着一个女孩,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不过二十二三岁,面容恬静美好,跟他并肩一起下楼,出声提醒他小心脚下。
那个声音真的很柔很细,像春风化雨,温柔拂面。
那人衬衣的第一个金色领扣没系,露出性感精致的锁骨,他拾阶而下,深刻的五官随着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懒懒地单手插着兜,面无表情,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凉薄。
酒楼经理看到他下来,立即领着一大帮人毕恭毕敬地过去送他,女孩侧过脸跟他说了些什么俏皮的笑了,那人微微颔首应了一声,眼中似乎划过一抹笑意,突然伸手揽了她的腰,两人顺着酒楼的大厅走了出去。
走后经理端正地站在门口送他离开,周围万籁俱寂。
而自始至终,他没看她一眼。
倪香刚也喝了点酒,此刻只觉得那酒烧到胃,让她的精神一怔恍惚,刚刚那一幕在脑中不断地回放,像是虚幻,极度的不真实。
北城怎么就这么小,这么小。
那些另她感到恐慌的情绪像海啸一般席卷了她的心脏。
一旁的封斯年皱着眉看着楼下,脸色不是很好。
“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
封斯年是自己开车来的,帮她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进来的时候倪香接到了一通电话。
“刚在酒楼看到你了,别着急走,我送个人就回来。”
是闫绍的声音。
倪香垂下眼睫,犹豫了几秒,还是拒绝了,“我一会还有事,不方便。”
“没别人,就我一个,真的你别走,咱俩都多少年没见了。”
听到他说只有一个人过来,倪香这才松口,“那好吧,我等你。”
挂了电话,闫绍转身对沈丹雪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陆飞呢?”沈丹雪四处张望了一下,“刚还在呢。”
闫绍拉开正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他公司有事送不了你,先不管他快上车,我把你送回去还要去见个朋友。”
沈丹雪只好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刚刚陆飞看到那个女生脸色都变了。”沈丹雪凑过去小声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闫绍心里咯噔一下,正要说没有,却发现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