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萧虞就有些替古人操心,着急上火,语调也不由激烈了些:“这些贪官污吏,不但目无王法,心中更是对百姓毫无恻隐之心,岂可如此轻易饶恕?”
萧澄耐心地倾听,见她满眼愤怒与不解地望过来,才反问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萧虞冷笑:“尽诛!”
这倒的确是她的性子。
只是……
“若是将这一干官员尽数诛杀,临时调派过去的又有几个熟悉当地的情况?而不了解具体情况,粮款该如何筹集?筹集之后如何发放?救灾该如何进行?”
萧虞若有所思。
见她如此,萧澄也不打扰她,静等她慢慢消化。
——做一地藩王,和做天下之主到底是不一样的。前者只管一地兴衰,本身就对当地熟悉至极,自然可以顺心而行;后者却要考虑更多:得失利弊、行缓行急、各方形势……
过了片刻,萧虞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我明白了。”
“只是你还是不赞同,对吗?”萧澄只看她神色,便能猜出她心中所想。
“不错,我的确是不赞同。”萧虞也不否认,“便是要留他们将功折罪,这罪也未免折得太轻易了!”
萧澄放下茶杯,语重心长地说:“这就要考虑当时的形势了。”
“当时的形式?”萧虞眸光微转,再次陷入了沉思。
当时的形势是如何的呢?
建安是元帝的年号,建安五年就是元帝登基的第六年。
按理说,一个才御极六年的年轻帝王,不应该失了锐气才是啊!
萧虞微微蹙眉,左手食指略微急促地敲击着桌面,时而又无意识地抓挠。修得短而精细的指甲刮在原漆桌面上,发出略显刺耳的声音。
可无论是萧澄还是萧虞,对此都毫不在意。
建安五年……建安……建安……元帝……元帝……
对了,元帝之前的那一位,不正是景帝吗?
萧虞脑中灵光一现,只觉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