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该死!”
匡庭生收剑,冷冷地道。
“没错!”赵显点头,若不是师兄警醒,只怕他堂堂的王爷就会沦为淫道们的玩物。他虽年纪不大,然人心难测。身为皇子,他知道世间所有不堪的阴私。
皇家最无情,他没有害人之心,但必须要有防人之心。
匡庭生的发还是散着,脸上全是肃杀。冰雪般的容颜,紧抿的红唇 ,美得惊心动魄,让人沉沦。
赵显看得有些呆,喃喃,“师兄真美,怪不得会有人误认为你是女子。”
一句话,倒是让匡庭生松了一口气,严肃道:“我乃堂堂男儿,殿下以后万不可说如此的话。”
“哦。”赵显应着,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可是一想到自己与师兄一起,肃清了这样一个道观,他又有些高兴起来。自己第一次独自解决危机,第一次杀人,都是和师兄在一块。
他和师兄,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
匡庭生从衣袍的下摆撕下一条布,将发束起。
山林静止,偶尔听见鸟鸣声。两人正欲离开,耳畔隐约听到呼救声,匡庭生眉色一凝,仔细聆听着。赵显的脸色跟着认真起来,跟他一起,循声找去。
声音是从道观最后面的一间屋子传出来的,推开门后,空无一人。
这间屋子像一个起居室,里面桌椅床铺一应俱全。桌上还有未撤去的饭菜,虽是残羹冷盘,却能看出厚重的油水。
其中一个盘子里还有一块红烧肉,泛着油光。另有未饮尽的酒盅,散发着酒味。
“咚咚”
像是有人在拍着床底,伴随着求救声。
两人对视一眼,走近那个床铺。匡庭生一把掀开被褥,露出床板。床板之下,有一个被绑着的少女,衣衫零乱,露出大片白晳的肌肤,上面还有青紫的痕迹。
他快速转过头,赵显同样侧过身子。
许是屋子里的道士走得急,仅把女子胡乱塞进床底,并未堵住她的嘴。若不然,他们也不会听到她的呼救声,发现这里。
仔细一想,那些淫道连他们都敢下手,可见平日里常做此等勾当,道观还有其他被迷晕的人不足为奇。
“求两位公子救救小女,你们放心,小女必不会赖上…小女落进恶人手中,名节尽失,只求保得一命,以后青灯古佛…”
那女子说着,低低地啜泣起来。
匡庭生又撕下一块布,蒙住双眼,转身替那女子松绑,嘴里说着得罪。
女子得救,理好衣裙,轻声道:“公子,您可以扯下布了。”
他依言,这才敢正面直视女子。赵显亦同时转身,问道:“你是哪里人氏,怎么会落入这些人的手中?”
女子看着年纪不大,长相清丽。她梳着双髻,最多不过十五岁。闻言泪珠子成串地滚下来,咬着唇,“回小公子的话,小女姓卫名青英,是京中人氏,家父乃翰林院的编修。”
“卫编修?”赵显皱起眉头,这不是与小姨议亲的人吗?
成冰兰年已二十五,虽是未嫁之身,可年纪确实大了些。想嫁未婚男子是不太可能,只能选择做别人的填房继室。
范氏左挑右选,看中了卫编修。卫编修发妻早亡,膝下唯有一女。成冰兰嫁过去,虽是继母,却没有继子。
且卫编修上无父母,家中清静。是以,范氏愿意下嫁女儿。
赵显心下怀疑,面上却不显。
“你怎么独自一人进山?”问话的是匡庭生。
卫青英苦笑一声,“实不相瞒,小女原本是约好与人同行,谁知那人临时有事,小女只好一人进山。陪同我进观的丫环不知…”
她说着,眼泪重新滑落。
“多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青英愿削发为尼,日夜替两位恩人祈福。”
女子失了名节,除了一死,只能出家。
匡庭生定定地看着她,“卫姑娘,道观中的恶人已被我与师弟灭口,世间再无人知道你的遭遇,你大可以归家。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法子解决。”
卫青英泪流满面,闻言摇头,“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别人兴许能瞒得过去,但害我的人…”
“我与师弟会替你做证,说我们是在山间救的你,你迷了路。”
“可以吗?”卫青英抬起头,看着他。
他点点头,看了一眼赵显。赵显表情凝重,跟着点头。
“多谢二位恩公!”
卫青英盈身跪下,泣不成声。自小失恃,她与父亲相依为命长大。在家里,她是大小姐,管着下人婆子,虽然父亲俸禄不多,但好歹衣食无忧。
变数就在前段时间,成国公府看中了父亲,欲将成七小姐下嫁。
父亲左右为难,以家有yòu_nǚ为由,没有应诺。
成七小姐毫不介意,频频对自己示好。她想着,再过几年自己总要嫁人,留下父亲一人,身边没个贴心人,终是可怜。
她有心与成七小姐交好,互通来往。
父亲见她松口,有些意动。
成七小姐告诉她,说京外的玉贞寺香火极灵。但有所求,必会应验。她想着父亲最近身体有些不适,便想来求一个平安。
于是便约好,与对方一起来玉贞观。临行之前,成七小姐脱不开身,她只好带着丫头进山。
谁成想到,玉贞观居然是藏污纳垢之地。
成七小姐一直养在观中,焉能不知?
她失节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