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收粮税,并不是加收商税,朝中的勋贵和官员,也不是全都卖米,不少都是干别的行当,卖米就那些。现在加收粮税,只是针对一小部分人,又不是针对所有的商家,也不是触动绝大部分人的利益,既然这样,那也就没必要和岳大人对着干了。而且还有一点,那些家中没贩粮的,看别人贩粮赚钱还眼红,现在见加收贩粮税,反而还高兴起来。甚至还有正直点的,认为这个年景发国难财实在可恶,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那就对了。
在岳党官员和那些无权官员的带领下,不少事不关己的官员,也就纷纷开口表示赞成。一时间,大殿内的局势变得一边倒,赞成之声比比皆是。
良久之后,声音停歇,岳肃看了眼陈少甫、宋师襄等反对加税的勋贵和官员,得意地说道:“诸位也都听到了,现在满朝文武,绝大部分的官员都赞成加增贩粮税,为什么就你们几个反对呢?是不是真的和粮商有所勾结呀?”
“没有、没有……”……那些勋贵和官员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没有就好,要是有的话,非办你们一个欺君之罪!”岳肃把脸一沉,大声说道:“既然增收贩粮税之事,已然公决,那今曰便可施行。”
说着,岳肃转身向朱慈焴施礼,“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就按卿家的意思来办便可。”朱慈焴说道。
“皇上有旨,从即曰起,增收商税!”刘名果跟着大声说道。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早朝散后,没过半个时辰,燕京城的大街上就热闹起来,顺天府的差役,连同清军厅的差役,是全部出动,挨家米铺收税。此次收税,还不是一般的人去收,领头之人,竟然是金蝉、殷柱、童胄、铁虬、厉浩然、厉浩荃。
由此可见,这都是岳大人事先安排好的,御前皇上都说是刘家没理,那厉浩然当然无罪,他直接会同岳府来人,带着顺天府的人手,便去收税。顺天府的府尹正好不敢挑头呢,岳大人派人来坐镇,那是再好不过。
燕京四九城到处都有米铺,金蝉等人分头行动,一人负责一片区域。六人的派头和气势基本差不多,岳大人也是统一进行的嘱咐,所以不用挨个说,只表金蝉这一路。
金蝉带了上百名差役,沿着大街,来到一家米铺门前。现在黄家派米,赈济百姓,这些天基本上都没有买粮的。金蝉率十几个差役冲进米铺,有那米铺的伙计,一看是官府的人上门,连忙笑脸相迎,“诸位差爷,不知到此有什么事呀?”
“朝廷刚刚颁布政令,征收贩粮之税,以二十税四收取。你们米铺现有多少存粮,我等要进去查看,验过之后,按数收取!”金蝉大声说道。
“什么?收税……”小伙计吓了一跳,跟着说道:“你们先等着,我们招呼我们掌柜……”
伙计说完,转头就跑进后屋,把掌柜请了出来。这掌柜大大咧咧,显得派头十足,见了金蝉等人,鼻孔朝天地说道:“收税?收什么税呀?我怎么就没听说粮食还要收税呀?”
“这位掌柜,这是朝廷刚刚颁布的政令,这有公文和顺天府发了火签,你自己看吧!”金蝉说完,把手一挥,马上有差役上前,将顺天府的火签和公文递给掌柜。
掌柜接过,看了一眼,随手递还给差役,说道:“即便朝廷新下的政令,要征收粮税,那和我们陈记米铺也没什么关系呀?我们东家是泰宁侯,当朝勋贵,家里做生意是不用交税的!”
“你们东家是谁呀……”金蝉故作惊讶地说道。
“泰宁侯!听清楚没有,用不用老子再给你们说一遍!”掌柜耀武扬威地叫道。
“原来是泰宁侯府上的买卖,那就不单单是收税的事了,泰宁侯在御前承诺,家中没有米铺,现在你又说这是泰宁侯的买卖,这岂不是泰宁侯御前欺君!来人啊,将米铺上下全都给我绑了,米铺立刻查封!”金蝉早就知道这是谁家的米铺,等的就是对方这句话,一声令下,差役蜂拥而上,是立刻动手拿人。
差役们都穿的皂服,这要动手反抗,就和造反没有区别了,掌柜见对方动手拿人,心中大惊,连忙叫道:“这是泰宁侯的买卖,你们谁敢?难道不想活了吗?”
“我们也是奉命办事!不好意思,有什么事,去找我们家大人说吧!”这要换做往常,借这帮差役两个胆子,也不敢去惹陈记米铺,可这次不一样,下令的是次辅岳大人。岳大人是当朝第一权重人物,他的命令,谁敢违背,哪怕是叫他们把泰宁侯绑了,他们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陈记米铺上上下下的人可不少,但掌柜上来就被绑了,其他的伙计和护院、力工自然也不敢如何,有那心眼活的,赶紧顺后门逃去,去泰宁侯府上报信,不过绝大多数,还是老老实实被差役押往顺天府。
米铺就此查封,人带回顺天府后,就地关入监牢,然后金蝉又带人前往别家。
金蝉的态度很明确,谁敢自报家门,说是就地就抓人查封,又接着封了两家,如此一来,消息也就传扬出去。其他的店铺,哪里还敢开门营业,反正也没什么生意,干脆先关门大吉吧。
这样也不行,因为每家米铺门口都有人盯着,金蝉来到一家杨记米铺的门前,见米铺的大门管着,下令直接砸门,米铺不敢开门,但差役毫不